卷02《光子郎的回忆录》章09
光子郎的回忆录(九)
相关人物介绍:
全作核心人物:
泉光子郎(12→13):第三代被选召者。拥有远超常人的求知欲,在对抗破解队分支势力时隐隐感到了监察者的真实情况。
高石岳(10):第三代被选召者,曾是大家重点关照的对象,现在已变得相当可靠。
八神光(10):第三代被选召者,八神太一的妹妹,性格温柔坚强。对哥哥似乎有着特别的情感。
被选召者:
冢原正男(14→15):第一代被选召者,持有求知(输送)徽章。具有反叛的性格,易起疑心。在98年的冒险中发现了监察者的秘密,遂选择带着第二代被选召者大岛爱智前往棋盘岛,并背叛了监察者。但骨子里软弱动摇,具有很深的妥协性。
大岛爱智(10→14):第二代被选召者,持有爱心(意志)徽章,也是温柔徽章的创造者和第一代数码兽凯撒。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搞“家族政治”的所谓“家族”中饱受重男轻女思想欺凌的女孩儿。曾经崇拜并爱慕具有反叛之心的冢原正男,但……她的个性顽强坚韧,闪烁着反抗者的光辉。
秋山辽(12→15):第二代被选召者,具有大侠风范。路见不平、乐于助人的性格。
菅谷正良(12→16):第二代被选召者,稳重友善,是值得众人依赖的前辈。
八神太一(13):第三代被选召者。同光子郎和阿空关系很好,三人组成了“御台场小分队”。具有火一样的热情和作为领袖的潜质,但在情感上不怎么成熟。
武之内空(13):第三代被选召者。因为数码世界的冒险而对太一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而渐渐同大和产生了良好的关系。
破解队势力:
铁甲贝兽(成熟期,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贝壳兽,承担搜查兵的工作。
百万龙兽(完全体):破解队的量产型完全体空军单位。
狂魔兽(完全体,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冰恶魔兽,具有相当可怕的战斗力。
掘地兽(成熟期,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钻地兽,承担突击作战的工作。
铠马兽(完全体,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人马兽,远程射击的能力获得了大幅度加强。
木偶兽势力:
木偶兽(究极体):原沙拔大陆“植物联盟”为了对付吸血魔兽催生的究极体强者。原本心智不成熟残暴乖戾,后被被选召者感化,成为了正常的领主。从雨林岛回到沙拔大陆,主持这里的重建工作。
南瓜兽(完全体):木偶兽的新部下。
吸血魔兽势力:
吸血魔兽(完全体):自东京一战战败后就在休养生息,目前快要突破进化瓶颈了。
木乃伊兽(完全体):已成为吸血魔兽最可靠的部将。在沙拔大陆组织游击队,名义上是反抗无限龙兽的统治,实则期望窃取破解队资料。
阿剌克涅兽(完全体):受黑暗之海影响,由一只蜘蛛兽进化来的吸血魔兽的新部下。在文件岛建立了其据点,并期望窃取破解队资料。
毒蝎兽(完全体):吸血魔兽的空中刺杀型部将。
乌鸦天狗兽(完全体):吸血魔兽的空中控制型部将。
高等安卓兽(究极体):原为文件岛工厂的安卓兽,曾隶属于监察者势力。两度被恶魔兽和木乃伊兽洗去了对监察者的服从记忆。被无限龙兽捕获并导致心智狂乱后,又被吸血魔兽改造成其战斗型将领。
五角星兽(成熟期):为了跟随曾经的反抗军首领高等安卓兽而不得不跟随吸血魔兽,成为其侦查型部将。
监察者势力:
玄内:日本监察者头目。以老人的影像出现,当孩子们探索无果时会给孩子们提供下一步的行动指令。随着光子郎等人冒险的深入,其身份开始被怀疑。
数码载人机(成熟期):监察者量产型运输数码兽。具有一定战斗力,并且可以搭载一位人类。运输数码兽并非是创始村数码兽进化来的,而是用一些特别手段制造出来,所以和其他类别的数码兽很不相同。
守卫兽(成熟期):监察者量产型伪数码兽战兵。
魔像兽(成熟期):监察者量产型伪数码兽战兵。
死兆机械暴龙兽(完全体):监察者量产型战斗伪数码兽。破坏力极强。
电子龙兽(完全体):监察者量产型战斗伪数码兽。战斗素质强大。
螺栓兽(究极体):监察者创造的究极体伪数码兽。自主性较差,因此在战斗技巧上有缺陷。
炮龙兽(究极体):监察者创造的究极体伪数码兽。自主性较差,因此在战斗技巧上有缺陷。
第三代被选召者的冒险进行到现在,每个人都有了长足的成长,有了更加鲜明的个性——同时,这也意味着大家的心越来越不在一块儿了。价值观上的分歧渐渐凸显。
先说我自己。我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保持一种绝对中立的态度,对数码世界的干涉欲望也不算强烈。同时我绝非那种想要主导某种概念或战略的类型,并且往往会以某个真正意义上的团队领袖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这个人目前当然是太一,我也希望一直是太一;但要是换成了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总之我一定要“跟着某人行动”才行。换言之,辅助他人、成就他人,这才是我乐于在的团队生态位。
然后是太一。他在冒险中是绝对可靠的——虽然我要很遗憾地加一个限定词,“至少现在还是这样”。他的战斗意志无疑是第三代被选召者中最旺盛的,在目前所有的被选召者中或许仅次于大岛爱智前辈。他有强烈的正义感,想要让数码世界“恢复本来的秩序与和平”。不过,吸血魔兽的这番话对他来说或许是个拐点吧。太一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总是很细腻和敏感——在以前,他的热情和干劲足以压倒怀疑的动向。但现在,不知是他变得成熟理性了还是看到了某些以前从没意识到的东西,他的犹疑倾向正在上升。
空。我已经说过。对她来说,爱太一和反抗母亲是一体两面的——这当然不是我当时的认识,而是现在空已是多年的人妻后说给我听的,对当年的总结。这一体就是她青春期的自我认同建构。这时期的她敏感,而且像一只会随时炸毛的刺猬,与其说是不容得他人否定她的感受或者选择,不如说她需要这样一个激烈的过程来加深对自己感受或选择的自信心。对于她的母亲,她不是只有反思,也有继承——这继承的部分,就是她一切以大局为重的价值观,所以她才那么讨厌坂田浩。她跟她母亲最大的相似点,就是两人都是“要起来做事”的人。
另外,空对于弱者或是有着心理阴影的那些人怀有一种特别的温柔,就如她自己很想要取得别人的理解那样,她也会尽全力去理解别人。
小光。应该说团队里最像我的人可能就是她。她在这时期也是一定要“跟着某人行动”才行。不过她不像我有些辅助或成就他人的诉求,她只是习惯于跟随。小光是和平的爱好者,这就与空迫切地愿意用激烈的手段解决问题不一样了。她与空一样会很顾全大局,她更有自我牺牲的精神。不进行战斗的时候就是她和空两个人负责安抚战斗后疲累数码兽的情绪的。
另外就是世界树的侵染。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一直饱受着对抗入侵意识的世界树投影的折磨,这是一件对她来说的秘密。她已经意识到世界树的强大与这问题的难以解决,所以不愿再麻烦他人。这事也给她骨子里慢慢注入了些许阴沉的色调。
大和。很多时候他都更愿意奉行一种“不干涉主义”,他对数码世界的态度更像是把这里当成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异世界”,他否认自己以被选召者的身份同这里建立的联系。他的厌战情绪更多是出于“不想理睬这个世界”而不是对战争本身的憎恶。他始终是一个小中心倾向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跟空在一起之后两个人私奔似的不再参与数码世界的冒险。
阿岳。其实离异家庭的经历对这两兄弟的影响真的很大。对大和来说就意味着他更愿意以一种“把自我隔绝起来”的世界观去理解外物;而对阿岳来说,他更愿意探索新事物来冲淡分离对他造成的心理创伤。这就是为什么后来他能理解小光,理解别人都不理解的关于她的一些事,也能够作出一些大胆却正确的关于两人关系的选择。大和是不愿意建立联系的;但阿岳却非要建立联系不可。无论是后来在我看来过重的对小光的凝视感,还是他某些之后转变为反思性的仇恨心。
这时期的阿岳不再像是第一次冒险的小二生,他变得能够独当一面了。这次冒险,他和木乃伊兽潜入无限龙兽的控制室制造破坏,其实可以说是“盘活了全局”的关键一步。感冒没好利索的小光也被他妥善地照顾了。
现在再回头看那时候的小岳,他其实一直都在观察其他人并学习他们的行为逻辑。他从太一和我身上学到了很多。
美美。我是一向觉得她的想法不切实际的。写到这里我才发现,或许因为她当年对我太过热情,我对她是带了很久的偏见的。那种令我不适的感受总是在我脑海中浮现,所以我对她的评价一直都不好。也许我对她不够客观公正吧。总之她是绝对的和平主义者。并且从我收集到的信息来分析这时期的她,她大概不再像第二次冒险那样更多时候为了自己的理念而干着急,而是切实地找寻能够践行她理念的办法了。她想要的世界或许跟我、跟太一、跟空、跟小岳都不一样的;只有丈那样温和的人或是麦可那样有着和她类似的在我看来不切实际想法的人能够跟她处得来。
丈。对他来说,每一次冒险都加深了他与现实世界求学之旅的关系。第一次冒险时他感到无能,所以不得不对求学生活抓得更紧一些;第二次冒险时他的情绪被忽略,他明白了自己不是一个适合参与冒险的人;这一次冒险应该也是加固了他的价值观,不适合冒险的念头生长着也就意味着适合考试的念头在并行生长着,自我定位变得自洽了。
但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虽然每次他都打定主意不参加冒险,一旦数码世界出现了可能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的问题,他恐怕还是放不下“被选召者”的身份的。
现在是01年最后的月份。无限龙兽已死。从空那里也收到了雨林岛战事告捷,铁猿兽不知所踪的消息。众人尝试着联系玄内老人,但没有任何反馈。
大伙讨论了如下几件事:
第一,沙拔大陆的善后工作要怎样处理?最直接的就是那些逃跑的铠马兽和狂魔兽,还有一些成熟期。是继续先前的策略把它们找到并杀死呢,还是任其在沙拔大陆上自生自灭?再有,破解队来临给沙拔大陆弄出来一片一片的铁城地貌,这非常不利于沙拔大陆土着数码兽的生存。我们作为被选召者要把这里都改造好吗?
第二,对吸血魔兽采取何种态度。是否认为它是祸乱数码世界的恶魔?我们要主动去讨伐它吗?
第三,吸血魔兽提到的两个重要概念,巴鲁巴兽和棋盘岛。巴鲁巴兽是谁?它在哪?它曾影响到我们吗?棋盘岛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吸血魔兽希望我们去那里看看?
第四,吸血魔兽说我们是被摆布的棋子。如果真如它所说,那么谁是那个下棋的人?是玄内老人?还是他(声称他)代表的“恒常性”?
对于第一件事,我提议还是要“赶尽杀绝”。不仅仅是因为要提防随时可能杀回来的铁猿兽,这些数码兽因为战斗力明显强于同位阶的野生数码兽,分散在沙拔大陆的它们将会获得某种额外的霸权。按照太一想要重建沙拔大陆的规划,所有的铁城都将被拆除,破解队曾征服过这里的印记统统要去掉。所以,如果只从我自己的立场出发,我当然懒得干预什么。但因为太一说“这里的数码兽居民太悲惨了”,他希望为沙拔大陆做点什么,如果真如此的话,若要这里的居民过得好,就不能对那些逃散的破解队余孽客气。
结果,空把我俩一通指责。她认为铁猿兽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再说沙拔大陆自然有木偶兽带人来归置,与其野心勃勃地搞什么重建,还不如赶紧回现实世界完成课业。
“太一!你知不知道你上了国中之后成绩下滑了很多啊!”
太一被空暴躁地说中了痛点,他的脸一下子就黑起来了。作为前辈的正良、作为后辈的阿岳和作为数码世界朋友的木偶兽都在旁边。空当面说这种不顾他颜面的话属实把我吓了一跳。
当然,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空会说这样的话不只是因为学业有失的太一意味着对她来说英雄形象的崩塌,还因为她是真心希望太一能成为与她同行的好战友,她需要一个爱自己、对自己上心、对自己负责任的真正的好伙伴,成为她的灵魂伴侣。
“空姐姐。请你冷静一点。”
突然冒出声音的是阿岳。他的声音冷静且坚决,听上去有些无礼。但这是此时的空绝对能听进去的话,她或许也能听出来阿岳此时说这话是让她想想太一的感受。更重要的是,这话给了太一一个不用发作的台阶。
真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换做是我的话就做不到。我想。
第一件事得不出一致结论的话,话题就被抛到后三件事。其实这四件事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要把接下来的时间花在什么地方上”。
我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就是当时99年在沙拔大陆上的吸血魔兽,说不定只是像主大陆东部那样的某个很正常的数码兽领主。
“但它真的和别的数码兽领主不一样,不是吗?无论是他要毁掉阿岳的徽章,还是前往现实世界干坏事。他的野心如此巨大。而且还有文件岛上的恶魔兽,它是吸血魔兽的部下。它用黑色齿轮控制其他数码兽,难道不是个坏东西吗?”
听到太一的发言,迪路兽陷入沉思,并引起大家的注意。良久它以吸血魔兽曾经部下的身份说道:
“这不好评价。我对吸血魔兽的恨意只是因为巫师兽。至于它的所作所为。它冷血、凶戾,同时也是个很有规矩的人。”
“看吧。吸血魔兽既是魔王,又是个冷静的阴谋家。”
“所以,他说的话我们可以相信吗?”
于是话题来到后两件事。对于巴鲁巴兽,大家没有太多概念。但正良提到了千年兽、魔神兽和贝尔菲兽。
正良作为参与了浮空大陆与七魔王会战的被选召者,对七魔王势力有一定了解,也知道它们代表了黑暗数码兽,所以吸血魔兽说的“黑暗数码兽”可能就是指七魔王势力。而巴鲁巴兽或许也是七魔王阵营中的一员。他还知道千年兽是七魔王搞出来的产物。
“千年兽到现在还没有被消灭。呃,可能也说不准。我不知道阿辽是不是又对千年兽发起了讨伐。”
从正良口中我们得知了另一位第二代被选召者,秋山辽的事。他是第二代的求知,也是个路见不平的小侠士。我们还知道了浮空大陆这回事,浮空大陆原本是没有的,是七魔王势力为了某种目的才建造出来的一个空中浮岛。
“所以说,讨伐千年兽是为了替你们提到的‘穗香’前辈报仇?坂田浩会变成那样也是因为她的死吗?”空问道,正良接下来也把坂田浩介绍给不了解他的沙拔大陆的四个人。
“但这样一来的话……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和七魔王发生冲突呢?只是因为玄内老人说的‘作为被选召者的使命’吗?”了解了浮空大陆与七魔王会战的事后,我问。
根据正良的说法,坂田浩、白石彻、宇都宫穗香、正良和阿辽五个人在99年蛇颈龙兽的“深海雄心”作乱时就形成了新的被选召者组合,这个组合持续到了00年3月。这个五人组是前两代被选召者的组合——而其他的前两代被选召者要么不再参与冒险,要么就是背叛了“被选召者”的身份。正良还提到吸血魔兽口中的棋盘岛,那里就是第一代被选召者冢原正男和第二代被选召者大岛爱智在背叛了他们之后前往的地方。而吸血魔兽口中的“女人”说不定就是在它看来和其他被选召者同为人类的大岛爱智。它仅仅提到了大岛爱智却没有提到冢原正男,这让正良感到有些奇怪。
正良说,他当时参与了与七魔王势力的战争,他们的敌人是七魔王之中的魔神兽和贝尔菲兽,同时他们“是为了帮助三大天使”战胜七魔王。当时浮空大陆上的魔王共有四个,但他只知道这两个魔王的名字,另外两个魔王是谁就不得而知了。在正良看来,天使一方自然是正义的阵营,而黑暗数码兽自然就代表了邪恶。
“所以说,不是玄内老人要你们对付千年兽的。是你们自己发起的复仇行动。但既然黑暗数码兽代表了邪恶,按照这种说法千年兽也是邪恶的化身吧?”
“你是说我们现在应该去浮空大陆讨伐千年兽吗?”
“不,我是指出正良前后发言中隐藏的自相矛盾。既然七魔王是要被消灭的,那么千年兽也就理应被消灭。但同样是邪恶的敌人,玄内老人只要你们去对付七魔王,却没有把同样的命令应用到千年兽身上。”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玄内老人的战争名义并不一贯。或者可以反过来说,他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使用任意一种他愿意使用的战争名义。”
“所以你认为玄内老人其实是某个幕后黑手吗?”
“我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性不低。不过就算他是什么幕后黑手,也不意味着他就是什么坏人,或许他只代表了‘恒常性’的利益罢了。”
“我果然还是很难接受‘当时对七魔王的战争是不必要的’这样的说法。再说,从我们接触到的黑暗数码兽来看,至少吸血魔兽是坏的,不是吗?”正良在思考片刻后说道。
“不,你误会了。我是说,‘现在还继续对千年兽进行讨伐’是不必要的。当然,我们不认识穗香前辈,也许她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但她不是被千年兽杀死的,千年兽势力此时也始终在浮空大陆没有离开过那里不是吗。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没有必要加以干预了。
“换言之,‘我们现阶段要做什么’的选择就排除掉‘前往浮空大陆’了。”
“唔。光子郎。没想到你会这样说。你都说要对沙拔大陆的破解队残兵赶尽杀绝了,但却对浮空大陆的事无动于衷。”
“抱歉。事实就是,我认为你们卷入了天使与魔王的争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莫名其妙,而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七魔王和吸血魔兽是一样的,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黑暗数码兽都是坏的’这点为真。虽然吸血魔兽认为它最大的威胁来自巴鲁巴兽,而巴鲁巴兽多半就是七魔王的成员,从吸血魔兽的说法来看,巴鲁巴兽或许会跟它争夺沙拔大陆的控制权。但无论如何,这些事现在都还没有发生,我们不能为了这样的预判就去讨伐什么黑暗数码兽。”
“好吧好吧。虽然我一开始也没有说要大家一起去浮空大陆。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见到阿辽了,因为先前进不来数码世界的那段时间,阿辽不在现实世界,所以我想他大概是到了这边冒险。他不在沙拔大陆这边的话应该就是在浮空大陆。不论你们去不去,我一定要去看看他的。”
于是,正良接下来的行程就定下来,由他一人前往浮空大陆。而对于棋盘岛,正良说他对冢原正男和大岛爱智了解得都不是很多,对棋盘岛知道得就更少了。只是玄内老人曾经跟他们解释过这两人为什么不再是他们的队友。所以,这里没有人知道棋盘岛究竟在哪。如果迦楼罗兽可以不懈地飞的话,【早晚有一天】那天我们会看到它的。
“我记得当年我们结束了文件岛和雨林岛的冒险时,也是不知道沙拔大陆在哪的。”太一说道,按照他想要积极影响数码世界的价值观,未知世界,又和被选召者有关的地方,他是很想去看看的。之所以没有在刚才提出要去浮空大陆,或许就是因为他更想去棋盘岛。
到此,对第三件事的讨论有了新的结果。对于巴鲁巴兽,大家猜测它多半是七魔王的成员,线索也多半在浮空大陆那边。至于要不要去,当然是不去。空和阿岳也这么认为,因为空“不想掺和无关的事”;而阿岳也大概是类似的想法。对于棋盘岛,太一想去,我也就跟他一样了,空和阿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区别在于对第一件事的态度。阿岳更愿意在沙拔大陆这边留下帮忙,而空则不介意自己在沙拔大陆,但前提是太一得回现实世界补课。
对于第四件事,大家也明确对玄内老人产生了戒心,知道了他的立场很可能不那么神圣。但从目前来看,玄内老人要我们做的事都是好事,而且他在第二次冒险时让我们阻止那些坏孩子而不是纵容这件事,从这点上看,他至少还是值得信赖的。
同时,大家也逐渐显现出自己独立的想法,而不是作为被选召者去贯彻什么玄内老人口中的责任。“虽然身为被选召者,但对于这身份的解释权在自己”这样的观点得到了共识。大家也一致认为坂田浩的解释是等于背叛了“被选召者”的身份。
来到第二件事。我们要去讨伐吸血魔兽吗?——但现在没人知道吸血魔兽在哪,而且它在先前两次有机会杀死我们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做。第一次是在它杀死天使兽之后没有一并杀死阿岳;第二次则是不久前带走安卓兽的同时没有对我们斩草除根,要知道我们是有两个究极体的,这对哪怕是怨毒吸血魔兽来说都是吃不消的。按照它自己的说法,第二次它没有对我们动手,大概是想借着我们的手对付巴鲁巴兽。
经过众人的讨论,大家认为吸血魔兽仍然是坏的,但至少它对被选召者没有明显的恶意,我们也无需在此时满世界找它的老窝。等到有一天它再做什么坏事的时候,它一定会再次现身,到那时我们再来对付它。而且,按照吸血魔兽的说法,对于七魔王可能的威胁,我们也不得不加以提防。那么沙拔大陆或许就是它们争夺权力的战场。我们莫不如让它们先斗一阵子,然后我们再坐收渔利会比较好。
小光和阿岳都说“跟着太一就行了”,这给空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阿岳,虽然他本人不愿意卷入什么争端,但若太一要去哪的话,他觉得他应该去帮忙。空是什么想法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一直在说太一不顾现实世界的什么什么,也就是说,如果太一真的抛弃了学业,那么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通通都是瞎胡闹。
“如果要把钢铁三巨头的手下杀光光,只有我一个在沙拔大陆恐怕不行,”木偶兽说道,“至少要有一个完全体辅助我。另外如果要想重建沙拔大陆的话,我需要一两个究极体的帮助。
“不过,我不认为现在忙着重建沙拔大陆会有什么好处。按你们的讨论,吸血魔兽和巴鲁巴兽都在谋划着染指这里。就算我们把沙拔大陆重建起来,到头来还是要打仗。
“我想,莫不如就把钢铁三巨头留下来的铁城给经营明白了。毕竟当年猿猴兽打吸血魔兽占了上风,靠的就是电路网系统。”
木偶兽的发言让大家刮目相看。它作为森林系数码兽的领头人,竟然乐意插手经营机械系数码兽的设备。而且木偶兽不像妖精兽那样看起来也是“恒常性”那边的人,它是有独立意志的数码兽领主。
“放心。无论是吸血魔兽还是什么巴鲁巴兽,我木偶兽作为沙拔大陆的数码兽,都会尽一切可能把来犯之敌赶跑的。”
“诶?对了,吸血魔兽也是沙拔大陆的数码兽吧……?”
“……”
众人想起吸血魔兽在对抗破解队时期的所作所为,又开始对其产生憎恶的态度。其他的沙拔大陆土着全都奋起反抗了,只有吸血魔兽尽一切可能保存实力。
“吸血魔兽真的很危险了!光是它手下木乃伊兽就很狡诈,在各地游走怂恿我们对付钢铁三巨头。现在它又拿到了安卓兽,安卓兽可是一个究极体啊。如果它和安卓兽杀回沙拔大陆的话,我想我恐怕守不住这里的。”木偶兽感叹道。
“太一。这时候节外生枝去棋盘岛的话,恐有不测啊。”我也开始犹豫了。安卓兽在刚才的讨论中一直被忽略,现在把它加回来的话,吸血魔兽一方至少有两个究极体(因为吸血魔兽自己就究极进化过)。即使如此,吸血魔兽还是忌惮它口中的巴鲁巴兽。那么一旦这两方在沙拔大陆打起来的话,局面就更加难以控制了。
阿岳说:“我们是不是先听空姐姐的,回现实世界待机会比较好。我们轮番留一个人在沙拔大陆这边,如果这里或是浮空大陆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也好快速调度力量。”
众人看向太一。太一也觉得这是个多事之秋,于是点了点头,同时面露惭愧地对空说:
“我会好好补课的啦!”
“那么,留在数码世界的人就决定是我咯?我会在这边待到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学。”我提议道。
大家认可了这种方案,于是正良骑乘着狮鹫兽前往浮空大陆,其他人则回现实世界正常生活。
临行前,空和我说了些悄悄话。
“太一现在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但我最近总是处理不好跟他的关系。你替我劝劝他好不好?”
空说的不像样子,自然是他上了国中之后对学习敷衍了事的事。空要我帮她的忙,这大概就是御台场小分队之间特有的默契了。
“唔,或许是因为他总是没法来这边冒险吧。现在他的心思说不定会转变个些许?”
“唉…”
“光子郎。他似乎真的不喜欢我。虽然我知道他一直都很照顾我自己的那点破事,而且先前也是为了这个缘故说的,‘劝我别喜欢他’。
“其实,他也一直都挺有耐心,试图帮到我什么的。我啊。我其实不那么在意他能不能理解我了。就这么看着他对我的心意。我也就很满足了。但似乎对他而言,这挫伤了他的积极性,并且更加发自内心地觉得‘不适合同我在一起’。我……唉。唉,我对他的喜欢已经困扰到他了,我开始在越来越多的时候考虑是不是要转身离去。”
“唔。听你这么讲,他似乎没怎么‘面向过你’啊——又或者说,他一直都面向着你,但他总是觉得,你需要的那个人不一定就是你喜欢的人,尤其不会是他。”
“就是这么回事了。”空报以惨笑。
“啊对了,”空突然调皮而诡秘地冲我一乐,“阿岳,阿岳和小光的关系好像不错嘛。”
“嘿嘿。光子郎。如果有一天我对他死心了,那么,我便要祝你成功咯。但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我不能成功,你也不行的。当然,我现在离死心还是有不少距离的,所以,哼哼,我且先祝你失败好了~”
空长长挥了挥手,优雅而大摇大摆地,在夕阳下走离了。
我当然明白空为什么提到阿岳和小光的关系。如果小光转而对阿岳产生了足量的好感的话,那么我们的竞争对手就少掉了一个。阿岳的转变很大。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至于让小光觉得他是个合适的恋爱对象。
那个时候,空一直都没有把大和当成是可能的恋爱对象,她还是只考虑太一的。尽管如此,她在不知不觉中与大和建立了微妙的双向依赖的关系。无论是做法还是情绪,她们都可以互相帮助。
那个时候,病着的小光醒来后第一眼见到了在她身边为她照料的阿岳。地面上是与破解队战斗的天使兽。两人此前就一直保持了通信的关系,在这之后小光就越来越觉得阿岳是个可靠的男孩了。
而对于小岳来说,在这个阶段他有两个能让他在家庭破裂的心理阴影之余体味到温馨感的伙伴,一个就是小光,还有一个是当时法国的被选召者卡特莉丝。而这两者带给他温馨感的程度是截然不同的。据他自己说,没过多久,他就开始下意识地淡忘后者。卡特莉丝活泼好动,天真无邪;小光的心思更细腻,而且在很多时候都让他产生了需要被保护的感觉。
“在当时,我虽然没有意识到,但已经作了选择。小光是第一位的,卡特莉丝是第二位的。我越是坐实了‘小光的保护者’这样的身份,就越是能让我感到心安。这样的关系看上去是那样的牢固,以至于我可以忘掉所有的痛苦,恍惚间自己就是某个家外之家的成员之一。”
这是小岳自己的说法。
随着空的离开,沙拔大陆的战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木偶兽协力剿除剩下的破解队完全体、成熟期。想要让这些家伙成为抵抗吸血魔兽或者巴鲁巴兽的士兵是不可行的,它们在被金属化改造之后就丧失了被机械系数码兽以外存在控制的可能性。
我在沙拔大陆除了帮助木偶兽整理沙拔大陆的残局,还查看了那些可能曾是玄内老人在沙拔大陆上建立的据点。于是,监察者的秘密,逐渐也暴露在我的眼中……
关于01年对于第三代被选召者的第三次冒险就是这样了,在02年将是第三代被选召者的第四次冒险,而这一次冒险,大和、美美和丈都没有参加;而阿岳和小光则不和我们御台场小分队一起行动,他们一开始跟着两个第四代被选召者和一个第六代被选召者,后来又跟唯一的第五代被选召者,贤君组队。他们的冒险故事发生在棋盘岛。所以,在下面的篇幅中我将介绍一下棋盘岛的往事。而要介绍棋盘岛往事,就不得不提到被选召者在看破监察者身份之后的选择。
监察者这样的组织,从名称上来看就极富侵略性。所谓“监察”,就是以人类的身份对数码世界加以干预,让数码世界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人类的视野中。监察者的最终目的,就是把数码世界变为一小撮人类的盘中餐。
监察者一贯的策略,就是诱骗小孩子成为所谓的被选召者,利用暴龙机的特殊能力赋予一些数码兽快速进化的能力。同时引导这些所谓的被选召者完成一些有利于实现监察者最终目的的活动。由于监察者的目的和他们说给所谓被选召者的名义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对于监察者的秘密活动来说,一项很重要的原则就是不能让这些小孩子识破他们的身份。
日本的被选召者,在01年那个时候还完全局限在东京市。所以前五代被选召者统统都是东京人。在这里有一个例外,就是意外进入数码世界的河野前辈。
在我发现了监察者秘密之前,前两代被选召者之中共有五个人是知道监察者这回事的:第一代的大田前辈、第一代的冢原正男、第二代的大岛爱智、第二代的不知名被选召者(友情徽章持有者)和第二代的秋山辽。这些人在发现了秘密之后与监察者的互动是各不相同的。
大田前辈会知道监察者的身份这不奇怪,因为他跟真正的玄内有过一面之缘。尽管在97年第一代被选召者的第一次冒险时,玄内是以玄内老人影像的形象出现的,但他还是很快就猜出这是某个他认识的人。
第一代被选召者的选择是被认真考虑过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角色分工。大田前辈居中掌控一切,对家庭与社会不满、具有反叛性格的冢原正男作为团队的智略担当,脾气冲的坂田浩作为前锋,温和的宇都宫穗香调解成员关系,懦弱的白石彻便于被控制,剩下的高梨留美则是作为任何行动的替补成员,所谓的“哪里需要哪里搬”。
但大田前辈是十足的强者,这样的人是不屑于与弱者同盟,或者说若与实力不匹配的人搭档,就会感到疲累的。在97年10月公爵兽退却的时候,他就萌生了不想跟着其他被选召者一起行动,自己前往主大陆冒险的想法。而且,他也设法找到了某个监察者并点明了后者的身份。
大田前辈拥有监察者不敢轻易招惹的实力。所以他与监察者的谈判基本是关系平等的谈判。于是,大田前辈作为第一名日本被选召者,也成为了第一名脱离被选召者身份的孤侠。在他离开后,由正良接替了诚实徽章持有者的身份。
下面来说说那位不知名的被选召者。现如今还活着的当年的被选召者之中,只有大田前辈和正良认识他。但是,他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大田前辈是因为当初98年2月,第二代被选召者在沙拔大陆上冒险时,被监察者派来临时客串“老师”的角色,同那位第二代友情有了一面之缘。但他记不得这人,就像他早把同为第二代被选召者的秋山辽和大岛爱智的名字给忘掉了。若不是正良还活着,他也不会记起他的。至于正良则表示,那个人当初就是性格很孤僻的孩子,喜欢独来独往,而且在98年那回的第二代被选召者第一次冒险中他后来还主动提出要去什么地方单独调查。在01年末沙拔大陆共同剿除破解队余部的时期,正良与我们第三代被选召者的关系更熟了;但那时大家忘掉了那个在99年碰到的没有了搭档的火山龙兽,所以也没有去问正良那个人的事。时间拖久了,连正良也把他的名字给忘掉了。
那位不知名的被选召者是被玄内派到了沙拔大陆执行某个所谓的“单独任务”,然后被残忍害死。不过从火山龙兽没有被回收到监察者据点而是被太一碰到的结果来看,杀死他的不是监察者的什么人,而是监察者给他委派的任务就是极度危险的任务。
从之后得到的监察者内部资料来看,这个人在99年3月时曾经失踪于现实世界。在这资料上依然没有他的名字,而是用了“2C”的代号。2自然是指第二代,C则代表友情徽章的持有者。资料还显示他4月出现在了沙拔大陆,企图找到玄内老人问他一些问题。
总之,此人是悲惨的牺牲品。
下面的才是重头戏,无论是对日本监察者的结局还是对后来日本对应地区的局势,甚至还有我的人生轨迹,产生了重要影响的,冢原正男反叛监察者事件!
冢原正男,一个普通家庭的独子,是很博学的少年,因此【输送】徽章为了他的特点被命名为“求知”。他个性反叛,热爱思考,除了会在课堂上提出各种质疑之外,还常常发表一些具有独到见解的观点。由于对近代西欧哲学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渐渐萌生了媚欧的价值立场,而对我国文化大加挞伐。他不喜欢总是反驳他观点的父母,并认为他们管他太宽;同时认为社会上就没什么好东西,若他来…就跟将会如何如何。
正男的性格介于孤僻和平和之间,他在团队中多少需要一点儿穗香的调节,才能和其他人正常交流。在远离了家庭与社会之后,他在数码世界的表现,似乎都很平均。有一定的团队意识,有一些对队友的关怀,也有一定的大局观。
正男是个聪明人。他一直跟在大田前辈身后学习他身上的优点,而大田前辈待人很好,所以对这个有点木讷的少年观感不错,两人甚至还讨论过“玄内老人”到底是谁这样的问题。因此在冒险中,大田前辈的观察和判断,有一些就涌入了正男的心里,他开始对监察者产生了戒心。
作为一个疑心较重的人,正男在98年8月,在沙拔大陆执行监察者委派的对付当时的植物联盟的任务时,发现并偷偷溜进了监察者的某处据点,在那里他发现了监察者的许多秘密。不过,当时的他并未产生什么要反过来干掉监察者的想法,仅仅是为着受了监察者的蒙骗感到屈辱和愤怒。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完成了监察者的任务。
大田前辈说,正男后来在现实世界找了他并询问他对监察者的看法。大田前辈很诚实地回答了他,还说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你的自由。
大致是在这时期,秋山辽成为了第二批的第二代被选召者,他被预定为求知徽章的持有者。显然,这是因为监察者那边发现了正男的行踪,发现了正男对他的怀疑。
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在监察者那里获得的资料也没有说清楚。我只知道监察者对正男的态度是类似于那位第二代友情的,要让他“意外地”死于某次任务之中。正男叛变的时间是99年的1月,所以监察者害他差不多就在这时候了。但他比较聪明,不仅躲过一劫,还来到了棋盘岛,开启了他的“大事业”。正男不只是自己叛变,还带走了大岛爱智。
大岛爱智,第二代被选召者,最初持有爱心徽章,是退出的第一代被选召者高梨留美的替补。她出身于一个“等级森严”的家族,这大岛家族姑且算是有一个不太大的企业,还有一人担任议员,一人在政府部门工作。这样的家族算不上什么大族豪门,也没有什么政治经济上实在的权力,但这家族却有着浓厚的“家族祖训”和勾心斗角的传统,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要积极投身于政斗,哪怕是生活上的小冲突也要赋予它一些所谓的政治意味。这家族还有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潮,认为“女人不过是一切意义上的从属者”,“使唤女人做这做那是理所当然的”。
大岛爱智的母亲在生下她以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能继续受孕,因此她的父亲便对她的母亲和爱智产生了傲慢且轻贱的态度。而大岛爱智的母亲也因为这事迁怒于爱智,认为是她的出生害得她无法再生育男婴。可以说,爱智在日常中会经受来自所谓家族的严厉规训(这些教条通常来说对于个人成长是没什么意义的,甚至还有反面的作用),同时也被父母和各路长辈,乃至是同辈的男生进行各种意义上的性别歧视。在当时,爱智基本没什么反叛性,她很天真也很顺从。
爱智与正男的初次相识是在98年7月的沙拔大陆,那时候爱智11岁,正男14岁。正男博学、谨慎,还有点呆呆的,这已经让爱智对他产生了好感;而他言语间流露出的反叛思想,也对爱智的价值观产生了缓慢而持久的影响。
爱智于是把她的经历说给正男听,结果正男痛骂了她的家族、她的长辈、她的父母和她的同辈男生,他对她说了“你不应当受这样的委屈”这类话。爱智最初不能理解正男的想法,但也慢慢地对自己的家族身份不认同起来。
爱智开始了解正男,了解他对家庭与社会的态度,以及他的思想。在这段期间,爱智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也想起她在98年2月参与第一次冒险直到3月回家后因为失踪而被暴打的痛苦经历。
98年的8月,第二代被选召者结束了他们的第二次冒险(第一次是在2月)。与正男的交流让爱智产生了巨大的改变,她也萌生了反叛之心,对那些伤害她的人,她暗暗保持了一种冷酷的态度。她逐渐变得不再甘于忍受来自家庭和所谓家族的压迫,她要离开这里,她要离开这给她造成了无限痛苦的根源。
正男带着爱智来到了棋盘岛,时间是99年1月。对于正男和爱智前辈的了解,主要是源于她后来写下的日记。根据日记里的说法,在98年12月这个时间节点,爱智越发感到自己不能容于这样的家庭,她更希望去数码世界冒险。这感受也是空曾经有过的。爱智一直保持着与正男的联系,她崇拜,并且恋慕起这个赐予她生命全新意义的男孩儿。
正男对她说,希望她能跟他一起来数码世界。据我分析,这就是正男在接到了玄内所谓的新任务之后对其产生了强烈的戒备心理,于是带着自己最信任的后辈前往数码世界,发觉情况不对之后就立马转向了棋盘岛。
爱智说,正男同她讲了很多的心里话。因为这时期正男同他家庭的关系也在恶化,正男的父母也是观念非常保守的人。在正男的数码兽实现了究极进化之后,他就不止一次地冒出想要离家出走,到数码世界讨生活的念头。
我想,对正男来说,爱智不仅是他眼中的同路人,也是能让他快速产生自我价值感(爱智对他的崇拜是明显外溢的)的人。爱智给他的一切呈现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去保护这个女孩儿,这就是正男对爱智的爱的本质,所以正男对爱智说了许许多多的承诺。在当时,他们都天真地相信着。
所以说,他们背叛了监察者,也同时背叛了他们所在的家庭,但却忠于了他们自己的意志,自己的选择。这叛离的行动同时也是私奔,是带着少男少女悸动的私奔,也是同“要对自己负责”这忠于自我的信念的私奔。
正男的反水触碰到了监察者的底线,有两点。其一,该如何解释正男的消失,以及如果正男再次出现在原来被选召者的面前,监察者的秘密还能保住吗?其二,正男选择了棋盘岛作为自己的根据地,而这里是监察者一直都想染指的地盘。不同于大田前辈的绝对实力,在监察者眼中,这就不是一个能和他们平等对话的人;同时他也非常不识趣地在监察者为自己圈定的势力范围内举旗,所以监察者必然要将他消灭。
前文介绍过,棋盘岛位于差不多是本州岛北部的地方,因为形状非常规整,可以把整座岛看成是15*15个格子拼凑成的一个棋盘而得名。棋盘岛的面积比沙拔大陆大很多,它有三分之二个本州岛那么大。从沙拔大陆到北海道那边的浮空大陆,是必然要经过棋盘岛的。但棋盘岛却有一种特殊的屏蔽机制,想要从岛外进入岛上,常规的办法是做不到的,而且整座岛都被特殊的迷雾遮盖。沙拔大陆上有一扇特殊的传送门可以进入;同时也可以在现实世界开设传送门。
前文同样提到过棋盘岛的形势。在97年及以前,岛上都是土着数码兽领主乱战一片。从98年年初开始,第一代被选召者奉命去那里剿灭各个领主,这最终导致了岛上的数码兽领主团结起来驱逐了这些被选召者,可以说第一代被选召者的第二次冒险是完全失败的(当时他们也只有四个人,大田前辈和高梨留美都不在)。
这也就是说,正男来过棋盘岛并且知道进入棋盘岛的方法。他也和棋盘岛上的领主是敌对的关系。但正男还是选择了棋盘岛作为自己的“根据地”,因为他有很大的野心,棋盘岛的地盘是日本对应地区最大的一块,一旦完成对这里的实控,他将会成为数码世界极强的一股势力,用现在的等级标准来看,至少是【地域级】。
冢原正男反叛监察者事件可以大致分为如下三个时期:
第一时期,从99年1月两人初到棋盘岛到99年10月正男背叛了爱智向监察者投降,这是正男作为棋盘岛领袖的时期;
第二时期,从99年10月到02年2月辽把贤托付给爱智,这是爱智作为棋盘岛领袖的时期;
第三时期,从02年2月到02年7月贤被主大陆的伟大兽击溃,这是贤作为棋盘岛领袖的时期。
第一时期可以分为如下四个阶段:
一阶段,1到3月。正男在各个领主间斡旋周转,并用计联合了几个数码兽领主,除去了几个数码兽领主,以“反抗监察者未来的侵略”为理由,组建了“反监察者同盟军”。实质上所谓的“同盟军”各个领主心怀鬼胎,有的想要借着联合势力给自己扩张地盘,有的认为正男可以成大事而追随。
二阶段,3到6月。这阶段“同盟军”不断壮大,虽然打着反对监察者的旗号,但实质上是对棋盘岛内部势力的分化与整合。许多数码兽领主看到有一个缔结同盟打击异己的理由,就选择加入了这同盟,而其他领主为了避免被吃掉,则不得不团结起来组成另一个反对“反监察者同盟军”的同盟。这一阶段,正男远未统一棋盘岛,仅仅是让棋盘岛分裂的局面向着整合统一前进了一大步。正男已笼络到将近三十个数码兽领主。
三阶段,6到9月。监察者在棋盘岛上有隐匿据点和暗探,因此早就注意到正男和爱智在岛上的所作所为。为了避免正男成功整合棋盘岛力量来对付他们,玄内决定在此时正式派出监察者自己的特别部队。当然,此前监察者也并非任由正男发展,而是在没有下定出兵的决心之前,先在棋盘岛上散布各种不利于正男扩张或团结联盟的谣言。
监察者有自己的特别部队,这部队区别于被选召者搭档数码兽的力量,是监察者利用特殊技术给自己配备出的伪造数码兽作战兵团。这支特别部队的数量不算太多,而且打造这部队的成本较高,所以不在关键时刻是不会派出运用的。而日本监察者就是因为这支部队陷入了棋盘岛战争的泥潭,最终这部队被彻底打垮,才失去了后续发展的重要筹码,最终玄内等人皆死于黑暗之海。
日本监察者的实力一向不怎么样,这支日本版的特别部队也是如此,它的构成是这样的:
战兵部分由伪造的守卫兽和魔像兽组成,精英战兵则由伪造的死兆机械暴龙兽和电子龙兽组成,此时的特别部队还有两个“大家伙”,是新开发出来的伪造究极体:螺栓兽和炮龙兽。
监察者对棋盘岛发动了突袭战争,一下子就消灭了同盟军的六个数码兽领主。不过这倒是造成了反效果,原本觉得正男是想要独霸棋盘岛的野心家的数码兽领主的想法开始动摇了,它们本来觉得正男说要反抗监察者只是监察者自导自演的一出滑稽戏,毕竟正男自己就是监察者的一部分(在数码兽领主们看来);但现在却感觉监察者真的不和正男一伙,而且正男好像真的是要对付监察者。
然而监察者很快使出了反间计,散布“让数码兽领主自相残杀,再突然大量死亡,这就是正男与监察者合演的连环计”的谣言,正男陷入了被同盟数码兽领主暗自猜忌的境地。
其实对于这些数码兽领主来说,它们不是没有想要棋盘岛归于统一的渴望的,所以此时正男的处境还不算太差,他毕竟建立了一个看起来还算说得过去的同盟,还给出了一个这些数码兽领主难以拒绝的口号:我们不要内斗,我们要把势力扩张到岛外去,去收割岛外的资源!这可称得上是数码世界版的“大棋盘岛计划”了。
所以,棋盘岛从分裂走向统一,也是从正男开始的。后来的两代数码兽凯撒可以说是继承了正男的这种政治遗产。
面对监察者的谣言,正男冷静待敌。他没有试图解释什么,而是用出苦肉计,故意让自己的数码兽搭档破灭毒蝎兽在与监察者的战斗中受重伤,还强行杀死了两只对方的死兆机械暴龙兽。这就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谣言的可信度。当然从长远来说,这或许不算是太好的主意,因为正男的究极体数码兽是压制同盟军的重要筹码,现在他的搭档数码兽难以再度参战,也就意味着他的同盟军的分权程度提高了,他更难调度座下的领主。
第一时期的三阶段,大体上对正男一方非常有利。首先是监察者派来的特别部队难以在棋盘岛站稳脚跟,它受到来自多方位数码兽领主的联合讨伐,毕竟监察者曾经在98年一开始给棋盘岛造成了非常糟糕的印象,所以绝大部分数码兽领主都很仇恨监察者。当然仇恨监察者的同时,也有很多数码兽领主仇恨正男,认为正男一来到棋盘岛就掀起大战,搅乱了这里的安宁(毕竟有些数码兽领主讨厌战争)。因此,想要一并把正男赶走,或是跟着监察者先破坏掉所谓的同盟,再反过来对付监察者的领主也不是没有。监察者发现并利用了这一点,收获了几个“暂时”为他们效力的数码兽领主。但是,在正男用出苦肉计之后,谣言的效果降低,很多数码兽领主觉得正男是真心想跟这里的土着数码兽一起对付监察者的,所以对付监察者的意志又旺盛起来,监察者被正男打得左支右绌。正男则在这一阶段不断巩固自己的同盟,吸引更多的领主加入进来,也变相扩大了自己的地盘。
然而进入四阶段,形势却马上逆转。一开始正男经历了多次战斗的胜利变得骄纵轻敌,在一次会战中同盟军因为他的指挥失误而中了监察者的埋伏。监察者抓住这个机会放出新的谣言,说这是正男故意在消灭不听他命令的领主,不然以他开战以来屡战屡胜的能力怎么会中这样的圈套?
这项谣言造成了一定的效果,但此时的土着领主多半还是更愿意先打退监察者再说。见此情形,监察者决定采取以退为进的战术,作出打不下去想要退出棋盘岛的姿态。而正男在吃了一次战败后试图调整状态,抓住机会发动了几次突击战,效果非常不错,甚至打伤了炮龙兽。也就在此时,同盟军内部逐渐产生了怨言,因为所有的领主都觉得这次监察者要撤出棋盘岛了,而自己就必须做一个选择。是加入正男那边还是反对他这个外来者统一棋盘岛?
所谓的“反监察者同盟军”,其内部领主的利益并不一致,就连支持正男的领主也利用先前战败是为了剪除异己的谣言,向那些不太感冒正男的领主施压,而这些领主给其他领主造成的恶感全都转嫁给了正男。
对于自己一手组建起来的同盟,正男一直都很清楚,双方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因为这些数码兽根本就不是他的班底,不是跟他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团队。正男需要用这样一个同盟来形成棋盘岛上的大势力,然后大鱼吃小鱼般地吞掉其他的势力,这个过程中无论是他这个“盟主”还是他座下那些富有野心的数码兽领主都能得到很大利益。而他从未将这些数码兽领主看成是能与自己平等对话的个体——他轻视这些领主,不过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完全体罢了。正男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出现对棋盘岛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是渐渐才领悟出自己的那个口号给棋盘岛带来了某种凝聚力之基的。现在,一些领主反对他,明明都要把监察者打出棋盘岛了。他预想中威望提高,得到更高等级的拥戴的局面并不会出现。这让他恼羞成怒。
正男以迅雷手段搞掉了两个刺头领主,明面上是被其他关系不好的领主给兼并了。同时他决心亲自出击对付监察者,试图向这些不听他话的领主证明,他是极富魅力、别具一格的优秀统帅。他带了两个他信得过的数码兽领主,发起了一次对监察者的追击战,而爱智作为他长久以来的参谋,留守他的大本营。
正男的追击正是监察者非常希望看到的情况。因为先前他干掉两个刺头,开始令许多数码兽领主对他畏服;同时他这次追击又是一次对他而言的表演秀,所以他本来也不希望这战是“众人合力”打赢的,而是【要有主次】。他没有命令其他领主大力追击,只是告诉它们要配合出战。如此一来,监察者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调度,就利用局部的兵力优势对正男形成合围。
这一战堪称是正男的滑铁卢,他本人竟被俘虏。而被俘后的正男,竟然选择了……对监察者投降。他对监察者摇尾乞怜,只求监察者放他一条生路,于是他成为了替监察者卖命的走狗,还利用他对数码兽领主们的了解给监察者的反扑带路。
于是,从99年10月到11月,由于正男泄露了大量数码兽领主的情报,监察者在棋盘岛上的行动屡屡得手,大量数码兽领主被杀死或被迫屈服于监察者。同盟军这边则不知道正男投靠了监察者,还以为他已被监察者斩杀,它们推举留守的爱智做它们的临时共主。但监察者很快就杀向同盟军大本营,而且正是因为正男对爱智的了解,才让爱智也在这场攻击战中被俘虏。
在监察者阵营里见到自己崇拜的对象和恋人之后,爱智的心都要碎了。这样的感受恐怕难以用任何语言加以描述。此时的爱智,因为受到了正男的影响——应该说她此刻人格的绝大部分都已经沾染上了他的色彩,变得不屈不挠,不愿意再对监察者低头。虽然她本来不是为了对付监察者,而是为了逃离那个让她感到无比恶心的家族,才来到数码世界的。但她已经成为了志不可夺的坚韧斗士。而正男在监察者那边的表现令她三观崩坏。
正男远非真正的斗士。在他反叛的表象之下,是不到危急时刻就无法被意识到的软弱性和妥协性。他是一个汲汲于名利的人,也同样对自己的性命过度爱惜。他不甘心在失败后丢掉性命,他觉得他的存活比别人的存活更有价值。他同时是人格发展还没完全的少年,带有轻浮、焦躁、骄狂、想当然和缺乏耐受挫折能力的缺点。他的心飞在天上,永远都沉不下来。
而爱智和他完全不同。爱智认为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一次【额外的机会】。她是天真的少女,是仰望别人发闪的观众。接下来就不是了,但也没有放弃希望或是邪恶化。她的心沉得更深,萌生出更强大的抵抗力。这样的真正的反叛精神,驱使着她成为了棋盘岛的新领袖,也是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棋盘岛领袖。
正男试图劝降爱智,这让爱智感到惊愕。她开始质疑两人之间的感情。而正男此时已经不再在意两人的感情如何,他变得“原形毕露”,成为了他批判的对象。因为为监察者效命的时期,他如同狗一样地活着,而且时刻都在怀念那个他富有权力的时光。他想要重新获得那种权力给他带来的快感,而爱智,这个一直以来都坚定跟随并且仰慕他的少女,照理来说还应该继续跟他一起的。
但爱智拒绝了正男的劝降。她宁可死。这就让正男恼羞成怒,尤其是当他想要和爱智来点亲密接触的时候遭遇了爱智有点冰冷的态度。正男侵犯了爱智,这一年正男15岁,而爱智12岁。
爱智的心就这样沉入了谷底,并萌生出极度强烈的复仇之心。她最终选择假意投靠监察者,并且让自己表现得像是回到了以前那个怯懦顺从的状态。这让监察者和正男都很满意,并对她放下了戒心。
可是,爱智的这个选择,将冢原正男反叛监察者事件造成的影响力,给裂变化地扩大了!
爱智在棋盘岛,开展了最为坚决的同监察者的斗争。这场战争从00年年初一直进行到01年年末,持续了整整两年。这两年,先是00年的问题被选召者事件,棋盘岛战事让监察者没有了可以派往主大陆的机动部队;然后是辽与正良发起的第一次千年兽战役,玄内无力干预,还要倒给他们找第四代被选召者作为帮手;再来是破解队入侵沙拔大陆,七魔王封锁两世界通路,监察者几乎丢掉了整个沙拔大陆;最后,01年年末双方决战,监察者惨败爱智惨胜,监察者的部队几乎打光了,他们的资金也因为他们先前数次表现不佳而被总部视为弃子,被断掉了来源。他们不得不沦落到前往黑暗之海寻找新的力量,却全都葬身于此,日本(东京)监察者组织就此覆灭——监察者总部转而扶植了非东京系的新日本监察者。可以说,从冢原正男再到大岛爱智,两个人在棋盘岛搅动的风雨,就是东京监察者覆亡的根本诱因。
爱智对棋盘岛,乃至对数码世界的日本对应地区造成的影响,也是巨大的。首先对棋盘岛来说,爱智进一步发展了正男带来的“要统一而对外”的意志,并且在对抗监察者的战争中,许多旧有势力被清洗出局或是顺势而变,棋盘岛的权力格局发生了激荡式的改变。而后爱智以数码兽凯撒的名义,基本统合了棋盘岛的一切力量,这为后来贤的新尝试提供了基础。数码兽凯撒这个概念同棋盘岛绑定在一起,后来贤再度返回棋盘岛能以凯撒的名义重新整合也是因为爱智留下的遗产。
在后来的终末之战中,我和贤代表棋盘岛势力参战。日本七位守望者之中,我是以棋盘岛势力的话事人身份存在的。
爱智前辈也影响了我的人生轨迹。这是因为爱智前辈对贤君的影响非常大,她们有着相似的经历,贤君后来也继承了她的温柔徽章。我始终都感谢爱智前辈对贤君的影响,是她影响出了一个更好的贤君,然后让我遇见。而且,贤君受到爱智前辈的影响变得成熟,她也对小岳和小光,他们各自的人格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我想若没有她的话两个人大概也能在一起,但有了她,对他们二人来说,也至少是锦上添花的效果。我们两家人的关系能够这样好,贤君作为影响力的枢纽,在其中是占了很大重要性的比例的。
当然,爱智并没有在日记中记录非常详细的棋盘岛00-01年战争的细节,所以接下来的文字中,我也只能介绍得比较简略。之所以把影响力总结放在情况介绍之前,是想提醒读者注意,因为在池部羿那版小说中,爱智这一整条线都被隐去了,而实际情况却是,这相当重要。当然这不能怪池部。毕竟他那是写给儿童看的文学作品。不过在涉及到现实向内容时,无论是小岳和我都希望能让读者注意到棋盘岛始末的故事。小岳还说:
正男与爱智前辈的这段故事,就是最好的人格、人性的艺术素材。
深有同感。
相关人物介绍:
全作核心人物:
泉光子郎(12→13):第三代被选召者。拥有远超常人的求知欲,在对抗破解队分支势力时隐隐感到了监察者的真实情况。
高石岳(10):第三代被选召者,曾是大家重点关照的对象,现在已变得相当可靠。
八神光(10):第三代被选召者,八神太一的妹妹,性格温柔坚强。对哥哥似乎有着特别的情感。
被选召者:
冢原正男(14→15):第一代被选召者,持有求知(输送)徽章。具有反叛的性格,易起疑心。在98年的冒险中发现了监察者的秘密,遂选择带着第二代被选召者大岛爱智前往棋盘岛,并背叛了监察者。但骨子里软弱动摇,具有很深的妥协性。
大岛爱智(10→14):第二代被选召者,持有爱心(意志)徽章,也是温柔徽章的创造者和第一代数码兽凯撒。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搞“家族政治”的所谓“家族”中饱受重男轻女思想欺凌的女孩儿。曾经崇拜并爱慕具有反叛之心的冢原正男,但……她的个性顽强坚韧,闪烁着反抗者的光辉。
秋山辽(12→15):第二代被选召者,具有大侠风范。路见不平、乐于助人的性格。
菅谷正良(12→16):第二代被选召者,稳重友善,是值得众人依赖的前辈。
八神太一(13):第三代被选召者。同光子郎和阿空关系很好,三人组成了“御台场小分队”。具有火一样的热情和作为领袖的潜质,但在情感上不怎么成熟。
武之内空(13):第三代被选召者。因为数码世界的冒险而对太一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而渐渐同大和产生了良好的关系。
破解队势力:
铁甲贝兽(成熟期,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贝壳兽,承担搜查兵的工作。
百万龙兽(完全体):破解队的量产型完全体空军单位。
狂魔兽(完全体,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冰恶魔兽,具有相当可怕的战斗力。
掘地兽(成熟期,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钻地兽,承担突击作战的工作。
铠马兽(完全体,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人马兽,远程射击的能力获得了大幅度加强。
木偶兽势力:
木偶兽(究极体):原沙拔大陆“植物联盟”为了对付吸血魔兽催生的究极体强者。原本心智不成熟残暴乖戾,后被被选召者感化,成为了正常的领主。从雨林岛回到沙拔大陆,主持这里的重建工作。
南瓜兽(完全体):木偶兽的新部下。
吸血魔兽势力:
吸血魔兽(完全体):自东京一战战败后就在休养生息,目前快要突破进化瓶颈了。
木乃伊兽(完全体):已成为吸血魔兽最可靠的部将。在沙拔大陆组织游击队,名义上是反抗无限龙兽的统治,实则期望窃取破解队资料。
阿剌克涅兽(完全体):受黑暗之海影响,由一只蜘蛛兽进化来的吸血魔兽的新部下。在文件岛建立了其据点,并期望窃取破解队资料。
毒蝎兽(完全体):吸血魔兽的空中刺杀型部将。
乌鸦天狗兽(完全体):吸血魔兽的空中控制型部将。
高等安卓兽(究极体):原为文件岛工厂的安卓兽,曾隶属于监察者势力。两度被恶魔兽和木乃伊兽洗去了对监察者的服从记忆。被无限龙兽捕获并导致心智狂乱后,又被吸血魔兽改造成其战斗型将领。
五角星兽(成熟期):为了跟随曾经的反抗军首领高等安卓兽而不得不跟随吸血魔兽,成为其侦查型部将。
监察者势力:
玄内:日本监察者头目。以老人的影像出现,当孩子们探索无果时会给孩子们提供下一步的行动指令。随着光子郎等人冒险的深入,其身份开始被怀疑。
数码载人机(成熟期):监察者量产型运输数码兽。具有一定战斗力,并且可以搭载一位人类。运输数码兽并非是创始村数码兽进化来的,而是用一些特别手段制造出来,所以和其他类别的数码兽很不相同。
守卫兽(成熟期):监察者量产型伪数码兽战兵。
魔像兽(成熟期):监察者量产型伪数码兽战兵。
死兆机械暴龙兽(完全体):监察者量产型战斗伪数码兽。破坏力极强。
电子龙兽(完全体):监察者量产型战斗伪数码兽。战斗素质强大。
螺栓兽(究极体):监察者创造的究极体伪数码兽。自主性较差,因此在战斗技巧上有缺陷。
炮龙兽(究极体):监察者创造的究极体伪数码兽。自主性较差,因此在战斗技巧上有缺陷。
第三代被选召者的冒险进行到现在,每个人都有了长足的成长,有了更加鲜明的个性——同时,这也意味着大家的心越来越不在一块儿了。价值观上的分歧渐渐凸显。
先说我自己。我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保持一种绝对中立的态度,对数码世界的干涉欲望也不算强烈。同时我绝非那种想要主导某种概念或战略的类型,并且往往会以某个真正意义上的团队领袖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这个人目前当然是太一,我也希望一直是太一;但要是换成了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总之我一定要“跟着某人行动”才行。换言之,辅助他人、成就他人,这才是我乐于在的团队生态位。
然后是太一。他在冒险中是绝对可靠的——虽然我要很遗憾地加一个限定词,“至少现在还是这样”。他的战斗意志无疑是第三代被选召者中最旺盛的,在目前所有的被选召者中或许仅次于大岛爱智前辈。他有强烈的正义感,想要让数码世界“恢复本来的秩序与和平”。不过,吸血魔兽的这番话对他来说或许是个拐点吧。太一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总是很细腻和敏感——在以前,他的热情和干劲足以压倒怀疑的动向。但现在,不知是他变得成熟理性了还是看到了某些以前从没意识到的东西,他的犹疑倾向正在上升。
空。我已经说过。对她来说,爱太一和反抗母亲是一体两面的——这当然不是我当时的认识,而是现在空已是多年的人妻后说给我听的,对当年的总结。这一体就是她青春期的自我认同建构。这时期的她敏感,而且像一只会随时炸毛的刺猬,与其说是不容得他人否定她的感受或者选择,不如说她需要这样一个激烈的过程来加深对自己感受或选择的自信心。对于她的母亲,她不是只有反思,也有继承——这继承的部分,就是她一切以大局为重的价值观,所以她才那么讨厌坂田浩。她跟她母亲最大的相似点,就是两人都是“要起来做事”的人。
另外,空对于弱者或是有着心理阴影的那些人怀有一种特别的温柔,就如她自己很想要取得别人的理解那样,她也会尽全力去理解别人。
小光。应该说团队里最像我的人可能就是她。她在这时期也是一定要“跟着某人行动”才行。不过她不像我有些辅助或成就他人的诉求,她只是习惯于跟随。小光是和平的爱好者,这就与空迫切地愿意用激烈的手段解决问题不一样了。她与空一样会很顾全大局,她更有自我牺牲的精神。不进行战斗的时候就是她和空两个人负责安抚战斗后疲累数码兽的情绪的。
另外就是世界树的侵染。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一直饱受着对抗入侵意识的世界树投影的折磨,这是一件对她来说的秘密。她已经意识到世界树的强大与这问题的难以解决,所以不愿再麻烦他人。这事也给她骨子里慢慢注入了些许阴沉的色调。
大和。很多时候他都更愿意奉行一种“不干涉主义”,他对数码世界的态度更像是把这里当成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异世界”,他否认自己以被选召者的身份同这里建立的联系。他的厌战情绪更多是出于“不想理睬这个世界”而不是对战争本身的憎恶。他始终是一个小中心倾向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跟空在一起之后两个人私奔似的不再参与数码世界的冒险。
阿岳。其实离异家庭的经历对这两兄弟的影响真的很大。对大和来说就意味着他更愿意以一种“把自我隔绝起来”的世界观去理解外物;而对阿岳来说,他更愿意探索新事物来冲淡分离对他造成的心理创伤。这就是为什么后来他能理解小光,理解别人都不理解的关于她的一些事,也能够作出一些大胆却正确的关于两人关系的选择。大和是不愿意建立联系的;但阿岳却非要建立联系不可。无论是后来在我看来过重的对小光的凝视感,还是他某些之后转变为反思性的仇恨心。
这时期的阿岳不再像是第一次冒险的小二生,他变得能够独当一面了。这次冒险,他和木乃伊兽潜入无限龙兽的控制室制造破坏,其实可以说是“盘活了全局”的关键一步。感冒没好利索的小光也被他妥善地照顾了。
现在再回头看那时候的小岳,他其实一直都在观察其他人并学习他们的行为逻辑。他从太一和我身上学到了很多。
美美。我是一向觉得她的想法不切实际的。写到这里我才发现,或许因为她当年对我太过热情,我对她是带了很久的偏见的。那种令我不适的感受总是在我脑海中浮现,所以我对她的评价一直都不好。也许我对她不够客观公正吧。总之她是绝对的和平主义者。并且从我收集到的信息来分析这时期的她,她大概不再像第二次冒险那样更多时候为了自己的理念而干着急,而是切实地找寻能够践行她理念的办法了。她想要的世界或许跟我、跟太一、跟空、跟小岳都不一样的;只有丈那样温和的人或是麦可那样有着和她类似的在我看来不切实际想法的人能够跟她处得来。
丈。对他来说,每一次冒险都加深了他与现实世界求学之旅的关系。第一次冒险时他感到无能,所以不得不对求学生活抓得更紧一些;第二次冒险时他的情绪被忽略,他明白了自己不是一个适合参与冒险的人;这一次冒险应该也是加固了他的价值观,不适合冒险的念头生长着也就意味着适合考试的念头在并行生长着,自我定位变得自洽了。
但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虽然每次他都打定主意不参加冒险,一旦数码世界出现了可能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的问题,他恐怕还是放不下“被选召者”的身份的。
现在是01年最后的月份。无限龙兽已死。从空那里也收到了雨林岛战事告捷,铁猿兽不知所踪的消息。众人尝试着联系玄内老人,但没有任何反馈。
大伙讨论了如下几件事:
第一,沙拔大陆的善后工作要怎样处理?最直接的就是那些逃跑的铠马兽和狂魔兽,还有一些成熟期。是继续先前的策略把它们找到并杀死呢,还是任其在沙拔大陆上自生自灭?再有,破解队来临给沙拔大陆弄出来一片一片的铁城地貌,这非常不利于沙拔大陆土着数码兽的生存。我们作为被选召者要把这里都改造好吗?
第二,对吸血魔兽采取何种态度。是否认为它是祸乱数码世界的恶魔?我们要主动去讨伐它吗?
第三,吸血魔兽提到的两个重要概念,巴鲁巴兽和棋盘岛。巴鲁巴兽是谁?它在哪?它曾影响到我们吗?棋盘岛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吸血魔兽希望我们去那里看看?
第四,吸血魔兽说我们是被摆布的棋子。如果真如它所说,那么谁是那个下棋的人?是玄内老人?还是他(声称他)代表的“恒常性”?
对于第一件事,我提议还是要“赶尽杀绝”。不仅仅是因为要提防随时可能杀回来的铁猿兽,这些数码兽因为战斗力明显强于同位阶的野生数码兽,分散在沙拔大陆的它们将会获得某种额外的霸权。按照太一想要重建沙拔大陆的规划,所有的铁城都将被拆除,破解队曾征服过这里的印记统统要去掉。所以,如果只从我自己的立场出发,我当然懒得干预什么。但因为太一说“这里的数码兽居民太悲惨了”,他希望为沙拔大陆做点什么,如果真如此的话,若要这里的居民过得好,就不能对那些逃散的破解队余孽客气。
结果,空把我俩一通指责。她认为铁猿兽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再说沙拔大陆自然有木偶兽带人来归置,与其野心勃勃地搞什么重建,还不如赶紧回现实世界完成课业。
“太一!你知不知道你上了国中之后成绩下滑了很多啊!”
太一被空暴躁地说中了痛点,他的脸一下子就黑起来了。作为前辈的正良、作为后辈的阿岳和作为数码世界朋友的木偶兽都在旁边。空当面说这种不顾他颜面的话属实把我吓了一跳。
当然,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空会说这样的话不只是因为学业有失的太一意味着对她来说英雄形象的崩塌,还因为她是真心希望太一能成为与她同行的好战友,她需要一个爱自己、对自己上心、对自己负责任的真正的好伙伴,成为她的灵魂伴侣。
“空姐姐。请你冷静一点。”
突然冒出声音的是阿岳。他的声音冷静且坚决,听上去有些无礼。但这是此时的空绝对能听进去的话,她或许也能听出来阿岳此时说这话是让她想想太一的感受。更重要的是,这话给了太一一个不用发作的台阶。
真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换做是我的话就做不到。我想。
第一件事得不出一致结论的话,话题就被抛到后三件事。其实这四件事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要把接下来的时间花在什么地方上”。
我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就是当时99年在沙拔大陆上的吸血魔兽,说不定只是像主大陆东部那样的某个很正常的数码兽领主。
“但它真的和别的数码兽领主不一样,不是吗?无论是他要毁掉阿岳的徽章,还是前往现实世界干坏事。他的野心如此巨大。而且还有文件岛上的恶魔兽,它是吸血魔兽的部下。它用黑色齿轮控制其他数码兽,难道不是个坏东西吗?”
听到太一的发言,迪路兽陷入沉思,并引起大家的注意。良久它以吸血魔兽曾经部下的身份说道:
“这不好评价。我对吸血魔兽的恨意只是因为巫师兽。至于它的所作所为。它冷血、凶戾,同时也是个很有规矩的人。”
“看吧。吸血魔兽既是魔王,又是个冷静的阴谋家。”
“所以,他说的话我们可以相信吗?”
于是话题来到后两件事。对于巴鲁巴兽,大家没有太多概念。但正良提到了千年兽、魔神兽和贝尔菲兽。
正良作为参与了浮空大陆与七魔王会战的被选召者,对七魔王势力有一定了解,也知道它们代表了黑暗数码兽,所以吸血魔兽说的“黑暗数码兽”可能就是指七魔王势力。而巴鲁巴兽或许也是七魔王阵营中的一员。他还知道千年兽是七魔王搞出来的产物。
“千年兽到现在还没有被消灭。呃,可能也说不准。我不知道阿辽是不是又对千年兽发起了讨伐。”
从正良口中我们得知了另一位第二代被选召者,秋山辽的事。他是第二代的求知,也是个路见不平的小侠士。我们还知道了浮空大陆这回事,浮空大陆原本是没有的,是七魔王势力为了某种目的才建造出来的一个空中浮岛。
“所以说,讨伐千年兽是为了替你们提到的‘穗香’前辈报仇?坂田浩会变成那样也是因为她的死吗?”空问道,正良接下来也把坂田浩介绍给不了解他的沙拔大陆的四个人。
“但这样一来的话……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和七魔王发生冲突呢?只是因为玄内老人说的‘作为被选召者的使命’吗?”了解了浮空大陆与七魔王会战的事后,我问。
根据正良的说法,坂田浩、白石彻、宇都宫穗香、正良和阿辽五个人在99年蛇颈龙兽的“深海雄心”作乱时就形成了新的被选召者组合,这个组合持续到了00年3月。这个五人组是前两代被选召者的组合——而其他的前两代被选召者要么不再参与冒险,要么就是背叛了“被选召者”的身份。正良还提到吸血魔兽口中的棋盘岛,那里就是第一代被选召者冢原正男和第二代被选召者大岛爱智在背叛了他们之后前往的地方。而吸血魔兽口中的“女人”说不定就是在它看来和其他被选召者同为人类的大岛爱智。它仅仅提到了大岛爱智却没有提到冢原正男,这让正良感到有些奇怪。
正良说,他当时参与了与七魔王势力的战争,他们的敌人是七魔王之中的魔神兽和贝尔菲兽,同时他们“是为了帮助三大天使”战胜七魔王。当时浮空大陆上的魔王共有四个,但他只知道这两个魔王的名字,另外两个魔王是谁就不得而知了。在正良看来,天使一方自然是正义的阵营,而黑暗数码兽自然就代表了邪恶。
“所以说,不是玄内老人要你们对付千年兽的。是你们自己发起的复仇行动。但既然黑暗数码兽代表了邪恶,按照这种说法千年兽也是邪恶的化身吧?”
“你是说我们现在应该去浮空大陆讨伐千年兽吗?”
“不,我是指出正良前后发言中隐藏的自相矛盾。既然七魔王是要被消灭的,那么千年兽也就理应被消灭。但同样是邪恶的敌人,玄内老人只要你们去对付七魔王,却没有把同样的命令应用到千年兽身上。”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玄内老人的战争名义并不一贯。或者可以反过来说,他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使用任意一种他愿意使用的战争名义。”
“所以你认为玄内老人其实是某个幕后黑手吗?”
“我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性不低。不过就算他是什么幕后黑手,也不意味着他就是什么坏人,或许他只代表了‘恒常性’的利益罢了。”
“我果然还是很难接受‘当时对七魔王的战争是不必要的’这样的说法。再说,从我们接触到的黑暗数码兽来看,至少吸血魔兽是坏的,不是吗?”正良在思考片刻后说道。
“不,你误会了。我是说,‘现在还继续对千年兽进行讨伐’是不必要的。当然,我们不认识穗香前辈,也许她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但她不是被千年兽杀死的,千年兽势力此时也始终在浮空大陆没有离开过那里不是吗。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没有必要加以干预了。
“换言之,‘我们现阶段要做什么’的选择就排除掉‘前往浮空大陆’了。”
“唔。光子郎。没想到你会这样说。你都说要对沙拔大陆的破解队残兵赶尽杀绝了,但却对浮空大陆的事无动于衷。”
“抱歉。事实就是,我认为你们卷入了天使与魔王的争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莫名其妙,而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七魔王和吸血魔兽是一样的,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黑暗数码兽都是坏的’这点为真。虽然吸血魔兽认为它最大的威胁来自巴鲁巴兽,而巴鲁巴兽多半就是七魔王的成员,从吸血魔兽的说法来看,巴鲁巴兽或许会跟它争夺沙拔大陆的控制权。但无论如何,这些事现在都还没有发生,我们不能为了这样的预判就去讨伐什么黑暗数码兽。”
“好吧好吧。虽然我一开始也没有说要大家一起去浮空大陆。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见到阿辽了,因为先前进不来数码世界的那段时间,阿辽不在现实世界,所以我想他大概是到了这边冒险。他不在沙拔大陆这边的话应该就是在浮空大陆。不论你们去不去,我一定要去看看他的。”
于是,正良接下来的行程就定下来,由他一人前往浮空大陆。而对于棋盘岛,正良说他对冢原正男和大岛爱智了解得都不是很多,对棋盘岛知道得就更少了。只是玄内老人曾经跟他们解释过这两人为什么不再是他们的队友。所以,这里没有人知道棋盘岛究竟在哪。如果迦楼罗兽可以不懈地飞的话,【早晚有一天】那天我们会看到它的。
“我记得当年我们结束了文件岛和雨林岛的冒险时,也是不知道沙拔大陆在哪的。”太一说道,按照他想要积极影响数码世界的价值观,未知世界,又和被选召者有关的地方,他是很想去看看的。之所以没有在刚才提出要去浮空大陆,或许就是因为他更想去棋盘岛。
到此,对第三件事的讨论有了新的结果。对于巴鲁巴兽,大家猜测它多半是七魔王的成员,线索也多半在浮空大陆那边。至于要不要去,当然是不去。空和阿岳也这么认为,因为空“不想掺和无关的事”;而阿岳也大概是类似的想法。对于棋盘岛,太一想去,我也就跟他一样了,空和阿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区别在于对第一件事的态度。阿岳更愿意在沙拔大陆这边留下帮忙,而空则不介意自己在沙拔大陆,但前提是太一得回现实世界补课。
对于第四件事,大家也明确对玄内老人产生了戒心,知道了他的立场很可能不那么神圣。但从目前来看,玄内老人要我们做的事都是好事,而且他在第二次冒险时让我们阻止那些坏孩子而不是纵容这件事,从这点上看,他至少还是值得信赖的。
同时,大家也逐渐显现出自己独立的想法,而不是作为被选召者去贯彻什么玄内老人口中的责任。“虽然身为被选召者,但对于这身份的解释权在自己”这样的观点得到了共识。大家也一致认为坂田浩的解释是等于背叛了“被选召者”的身份。
来到第二件事。我们要去讨伐吸血魔兽吗?——但现在没人知道吸血魔兽在哪,而且它在先前两次有机会杀死我们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做。第一次是在它杀死天使兽之后没有一并杀死阿岳;第二次则是不久前带走安卓兽的同时没有对我们斩草除根,要知道我们是有两个究极体的,这对哪怕是怨毒吸血魔兽来说都是吃不消的。按照它自己的说法,第二次它没有对我们动手,大概是想借着我们的手对付巴鲁巴兽。
经过众人的讨论,大家认为吸血魔兽仍然是坏的,但至少它对被选召者没有明显的恶意,我们也无需在此时满世界找它的老窝。等到有一天它再做什么坏事的时候,它一定会再次现身,到那时我们再来对付它。而且,按照吸血魔兽的说法,对于七魔王可能的威胁,我们也不得不加以提防。那么沙拔大陆或许就是它们争夺权力的战场。我们莫不如让它们先斗一阵子,然后我们再坐收渔利会比较好。
小光和阿岳都说“跟着太一就行了”,这给空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阿岳,虽然他本人不愿意卷入什么争端,但若太一要去哪的话,他觉得他应该去帮忙。空是什么想法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一直在说太一不顾现实世界的什么什么,也就是说,如果太一真的抛弃了学业,那么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通通都是瞎胡闹。
“如果要把钢铁三巨头的手下杀光光,只有我一个在沙拔大陆恐怕不行,”木偶兽说道,“至少要有一个完全体辅助我。另外如果要想重建沙拔大陆的话,我需要一两个究极体的帮助。
“不过,我不认为现在忙着重建沙拔大陆会有什么好处。按你们的讨论,吸血魔兽和巴鲁巴兽都在谋划着染指这里。就算我们把沙拔大陆重建起来,到头来还是要打仗。
“我想,莫不如就把钢铁三巨头留下来的铁城给经营明白了。毕竟当年猿猴兽打吸血魔兽占了上风,靠的就是电路网系统。”
木偶兽的发言让大家刮目相看。它作为森林系数码兽的领头人,竟然乐意插手经营机械系数码兽的设备。而且木偶兽不像妖精兽那样看起来也是“恒常性”那边的人,它是有独立意志的数码兽领主。
“放心。无论是吸血魔兽还是什么巴鲁巴兽,我木偶兽作为沙拔大陆的数码兽,都会尽一切可能把来犯之敌赶跑的。”
“诶?对了,吸血魔兽也是沙拔大陆的数码兽吧……?”
“……”
众人想起吸血魔兽在对抗破解队时期的所作所为,又开始对其产生憎恶的态度。其他的沙拔大陆土着全都奋起反抗了,只有吸血魔兽尽一切可能保存实力。
“吸血魔兽真的很危险了!光是它手下木乃伊兽就很狡诈,在各地游走怂恿我们对付钢铁三巨头。现在它又拿到了安卓兽,安卓兽可是一个究极体啊。如果它和安卓兽杀回沙拔大陆的话,我想我恐怕守不住这里的。”木偶兽感叹道。
“太一。这时候节外生枝去棋盘岛的话,恐有不测啊。”我也开始犹豫了。安卓兽在刚才的讨论中一直被忽略,现在把它加回来的话,吸血魔兽一方至少有两个究极体(因为吸血魔兽自己就究极进化过)。即使如此,吸血魔兽还是忌惮它口中的巴鲁巴兽。那么一旦这两方在沙拔大陆打起来的话,局面就更加难以控制了。
阿岳说:“我们是不是先听空姐姐的,回现实世界待机会比较好。我们轮番留一个人在沙拔大陆这边,如果这里或是浮空大陆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也好快速调度力量。”
众人看向太一。太一也觉得这是个多事之秋,于是点了点头,同时面露惭愧地对空说:
“我会好好补课的啦!”
“那么,留在数码世界的人就决定是我咯?我会在这边待到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学。”我提议道。
大家认可了这种方案,于是正良骑乘着狮鹫兽前往浮空大陆,其他人则回现实世界正常生活。
临行前,空和我说了些悄悄话。
“太一现在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但我最近总是处理不好跟他的关系。你替我劝劝他好不好?”
空说的不像样子,自然是他上了国中之后对学习敷衍了事的事。空要我帮她的忙,这大概就是御台场小分队之间特有的默契了。
“唔,或许是因为他总是没法来这边冒险吧。现在他的心思说不定会转变个些许?”
“唉…”
“光子郎。他似乎真的不喜欢我。虽然我知道他一直都很照顾我自己的那点破事,而且先前也是为了这个缘故说的,‘劝我别喜欢他’。
“其实,他也一直都挺有耐心,试图帮到我什么的。我啊。我其实不那么在意他能不能理解我了。就这么看着他对我的心意。我也就很满足了。但似乎对他而言,这挫伤了他的积极性,并且更加发自内心地觉得‘不适合同我在一起’。我……唉。唉,我对他的喜欢已经困扰到他了,我开始在越来越多的时候考虑是不是要转身离去。”
“唔。听你这么讲,他似乎没怎么‘面向过你’啊——又或者说,他一直都面向着你,但他总是觉得,你需要的那个人不一定就是你喜欢的人,尤其不会是他。”
“就是这么回事了。”空报以惨笑。
“啊对了,”空突然调皮而诡秘地冲我一乐,“阿岳,阿岳和小光的关系好像不错嘛。”
“嘿嘿。光子郎。如果有一天我对他死心了,那么,我便要祝你成功咯。但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我不能成功,你也不行的。当然,我现在离死心还是有不少距离的,所以,哼哼,我且先祝你失败好了~”
空长长挥了挥手,优雅而大摇大摆地,在夕阳下走离了。
我当然明白空为什么提到阿岳和小光的关系。如果小光转而对阿岳产生了足量的好感的话,那么我们的竞争对手就少掉了一个。阿岳的转变很大。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至于让小光觉得他是个合适的恋爱对象。
那个时候,空一直都没有把大和当成是可能的恋爱对象,她还是只考虑太一的。尽管如此,她在不知不觉中与大和建立了微妙的双向依赖的关系。无论是做法还是情绪,她们都可以互相帮助。
那个时候,病着的小光醒来后第一眼见到了在她身边为她照料的阿岳。地面上是与破解队战斗的天使兽。两人此前就一直保持了通信的关系,在这之后小光就越来越觉得阿岳是个可靠的男孩了。
而对于小岳来说,在这个阶段他有两个能让他在家庭破裂的心理阴影之余体味到温馨感的伙伴,一个就是小光,还有一个是当时法国的被选召者卡特莉丝。而这两者带给他温馨感的程度是截然不同的。据他自己说,没过多久,他就开始下意识地淡忘后者。卡特莉丝活泼好动,天真无邪;小光的心思更细腻,而且在很多时候都让他产生了需要被保护的感觉。
“在当时,我虽然没有意识到,但已经作了选择。小光是第一位的,卡特莉丝是第二位的。我越是坐实了‘小光的保护者’这样的身份,就越是能让我感到心安。这样的关系看上去是那样的牢固,以至于我可以忘掉所有的痛苦,恍惚间自己就是某个家外之家的成员之一。”
这是小岳自己的说法。
随着空的离开,沙拔大陆的战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木偶兽协力剿除剩下的破解队完全体、成熟期。想要让这些家伙成为抵抗吸血魔兽或者巴鲁巴兽的士兵是不可行的,它们在被金属化改造之后就丧失了被机械系数码兽以外存在控制的可能性。
我在沙拔大陆除了帮助木偶兽整理沙拔大陆的残局,还查看了那些可能曾是玄内老人在沙拔大陆上建立的据点。于是,监察者的秘密,逐渐也暴露在我的眼中……
关于01年对于第三代被选召者的第三次冒险就是这样了,在02年将是第三代被选召者的第四次冒险,而这一次冒险,大和、美美和丈都没有参加;而阿岳和小光则不和我们御台场小分队一起行动,他们一开始跟着两个第四代被选召者和一个第六代被选召者,后来又跟唯一的第五代被选召者,贤君组队。他们的冒险故事发生在棋盘岛。所以,在下面的篇幅中我将介绍一下棋盘岛的往事。而要介绍棋盘岛往事,就不得不提到被选召者在看破监察者身份之后的选择。
监察者这样的组织,从名称上来看就极富侵略性。所谓“监察”,就是以人类的身份对数码世界加以干预,让数码世界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人类的视野中。监察者的最终目的,就是把数码世界变为一小撮人类的盘中餐。
监察者一贯的策略,就是诱骗小孩子成为所谓的被选召者,利用暴龙机的特殊能力赋予一些数码兽快速进化的能力。同时引导这些所谓的被选召者完成一些有利于实现监察者最终目的的活动。由于监察者的目的和他们说给所谓被选召者的名义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对于监察者的秘密活动来说,一项很重要的原则就是不能让这些小孩子识破他们的身份。
日本的被选召者,在01年那个时候还完全局限在东京市。所以前五代被选召者统统都是东京人。在这里有一个例外,就是意外进入数码世界的河野前辈。
在我发现了监察者秘密之前,前两代被选召者之中共有五个人是知道监察者这回事的:第一代的大田前辈、第一代的冢原正男、第二代的大岛爱智、第二代的不知名被选召者(友情徽章持有者)和第二代的秋山辽。这些人在发现了秘密之后与监察者的互动是各不相同的。
大田前辈会知道监察者的身份这不奇怪,因为他跟真正的玄内有过一面之缘。尽管在97年第一代被选召者的第一次冒险时,玄内是以玄内老人影像的形象出现的,但他还是很快就猜出这是某个他认识的人。
第一代被选召者的选择是被认真考虑过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角色分工。大田前辈居中掌控一切,对家庭与社会不满、具有反叛性格的冢原正男作为团队的智略担当,脾气冲的坂田浩作为前锋,温和的宇都宫穗香调解成员关系,懦弱的白石彻便于被控制,剩下的高梨留美则是作为任何行动的替补成员,所谓的“哪里需要哪里搬”。
但大田前辈是十足的强者,这样的人是不屑于与弱者同盟,或者说若与实力不匹配的人搭档,就会感到疲累的。在97年10月公爵兽退却的时候,他就萌生了不想跟着其他被选召者一起行动,自己前往主大陆冒险的想法。而且,他也设法找到了某个监察者并点明了后者的身份。
大田前辈拥有监察者不敢轻易招惹的实力。所以他与监察者的谈判基本是关系平等的谈判。于是,大田前辈作为第一名日本被选召者,也成为了第一名脱离被选召者身份的孤侠。在他离开后,由正良接替了诚实徽章持有者的身份。
下面来说说那位不知名的被选召者。现如今还活着的当年的被选召者之中,只有大田前辈和正良认识他。但是,他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大田前辈是因为当初98年2月,第二代被选召者在沙拔大陆上冒险时,被监察者派来临时客串“老师”的角色,同那位第二代友情有了一面之缘。但他记不得这人,就像他早把同为第二代被选召者的秋山辽和大岛爱智的名字给忘掉了。若不是正良还活着,他也不会记起他的。至于正良则表示,那个人当初就是性格很孤僻的孩子,喜欢独来独往,而且在98年那回的第二代被选召者第一次冒险中他后来还主动提出要去什么地方单独调查。在01年末沙拔大陆共同剿除破解队余部的时期,正良与我们第三代被选召者的关系更熟了;但那时大家忘掉了那个在99年碰到的没有了搭档的火山龙兽,所以也没有去问正良那个人的事。时间拖久了,连正良也把他的名字给忘掉了。
那位不知名的被选召者是被玄内派到了沙拔大陆执行某个所谓的“单独任务”,然后被残忍害死。不过从火山龙兽没有被回收到监察者据点而是被太一碰到的结果来看,杀死他的不是监察者的什么人,而是监察者给他委派的任务就是极度危险的任务。
从之后得到的监察者内部资料来看,这个人在99年3月时曾经失踪于现实世界。在这资料上依然没有他的名字,而是用了“2C”的代号。2自然是指第二代,C则代表友情徽章的持有者。资料还显示他4月出现在了沙拔大陆,企图找到玄内老人问他一些问题。
总之,此人是悲惨的牺牲品。
下面的才是重头戏,无论是对日本监察者的结局还是对后来日本对应地区的局势,甚至还有我的人生轨迹,产生了重要影响的,冢原正男反叛监察者事件!
冢原正男,一个普通家庭的独子,是很博学的少年,因此【输送】徽章为了他的特点被命名为“求知”。他个性反叛,热爱思考,除了会在课堂上提出各种质疑之外,还常常发表一些具有独到见解的观点。由于对近代西欧哲学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渐渐萌生了媚欧的价值立场,而对我国文化大加挞伐。他不喜欢总是反驳他观点的父母,并认为他们管他太宽;同时认为社会上就没什么好东西,若他来…就跟将会如何如何。
正男的性格介于孤僻和平和之间,他在团队中多少需要一点儿穗香的调节,才能和其他人正常交流。在远离了家庭与社会之后,他在数码世界的表现,似乎都很平均。有一定的团队意识,有一些对队友的关怀,也有一定的大局观。
正男是个聪明人。他一直跟在大田前辈身后学习他身上的优点,而大田前辈待人很好,所以对这个有点木讷的少年观感不错,两人甚至还讨论过“玄内老人”到底是谁这样的问题。因此在冒险中,大田前辈的观察和判断,有一些就涌入了正男的心里,他开始对监察者产生了戒心。
作为一个疑心较重的人,正男在98年8月,在沙拔大陆执行监察者委派的对付当时的植物联盟的任务时,发现并偷偷溜进了监察者的某处据点,在那里他发现了监察者的许多秘密。不过,当时的他并未产生什么要反过来干掉监察者的想法,仅仅是为着受了监察者的蒙骗感到屈辱和愤怒。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完成了监察者的任务。
大田前辈说,正男后来在现实世界找了他并询问他对监察者的看法。大田前辈很诚实地回答了他,还说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你的自由。
大致是在这时期,秋山辽成为了第二批的第二代被选召者,他被预定为求知徽章的持有者。显然,这是因为监察者那边发现了正男的行踪,发现了正男对他的怀疑。
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在监察者那里获得的资料也没有说清楚。我只知道监察者对正男的态度是类似于那位第二代友情的,要让他“意外地”死于某次任务之中。正男叛变的时间是99年的1月,所以监察者害他差不多就在这时候了。但他比较聪明,不仅躲过一劫,还来到了棋盘岛,开启了他的“大事业”。正男不只是自己叛变,还带走了大岛爱智。
大岛爱智,第二代被选召者,最初持有爱心徽章,是退出的第一代被选召者高梨留美的替补。她出身于一个“等级森严”的家族,这大岛家族姑且算是有一个不太大的企业,还有一人担任议员,一人在政府部门工作。这样的家族算不上什么大族豪门,也没有什么政治经济上实在的权力,但这家族却有着浓厚的“家族祖训”和勾心斗角的传统,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要积极投身于政斗,哪怕是生活上的小冲突也要赋予它一些所谓的政治意味。这家族还有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潮,认为“女人不过是一切意义上的从属者”,“使唤女人做这做那是理所当然的”。
大岛爱智的母亲在生下她以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能继续受孕,因此她的父亲便对她的母亲和爱智产生了傲慢且轻贱的态度。而大岛爱智的母亲也因为这事迁怒于爱智,认为是她的出生害得她无法再生育男婴。可以说,爱智在日常中会经受来自所谓家族的严厉规训(这些教条通常来说对于个人成长是没什么意义的,甚至还有反面的作用),同时也被父母和各路长辈,乃至是同辈的男生进行各种意义上的性别歧视。在当时,爱智基本没什么反叛性,她很天真也很顺从。
爱智与正男的初次相识是在98年7月的沙拔大陆,那时候爱智11岁,正男14岁。正男博学、谨慎,还有点呆呆的,这已经让爱智对他产生了好感;而他言语间流露出的反叛思想,也对爱智的价值观产生了缓慢而持久的影响。
爱智于是把她的经历说给正男听,结果正男痛骂了她的家族、她的长辈、她的父母和她的同辈男生,他对她说了“你不应当受这样的委屈”这类话。爱智最初不能理解正男的想法,但也慢慢地对自己的家族身份不认同起来。
爱智开始了解正男,了解他对家庭与社会的态度,以及他的思想。在这段期间,爱智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也想起她在98年2月参与第一次冒险直到3月回家后因为失踪而被暴打的痛苦经历。
98年的8月,第二代被选召者结束了他们的第二次冒险(第一次是在2月)。与正男的交流让爱智产生了巨大的改变,她也萌生了反叛之心,对那些伤害她的人,她暗暗保持了一种冷酷的态度。她逐渐变得不再甘于忍受来自家庭和所谓家族的压迫,她要离开这里,她要离开这给她造成了无限痛苦的根源。
正男带着爱智来到了棋盘岛,时间是99年1月。对于正男和爱智前辈的了解,主要是源于她后来写下的日记。根据日记里的说法,在98年12月这个时间节点,爱智越发感到自己不能容于这样的家庭,她更希望去数码世界冒险。这感受也是空曾经有过的。爱智一直保持着与正男的联系,她崇拜,并且恋慕起这个赐予她生命全新意义的男孩儿。
正男对她说,希望她能跟他一起来数码世界。据我分析,这就是正男在接到了玄内所谓的新任务之后对其产生了强烈的戒备心理,于是带着自己最信任的后辈前往数码世界,发觉情况不对之后就立马转向了棋盘岛。
爱智说,正男同她讲了很多的心里话。因为这时期正男同他家庭的关系也在恶化,正男的父母也是观念非常保守的人。在正男的数码兽实现了究极进化之后,他就不止一次地冒出想要离家出走,到数码世界讨生活的念头。
我想,对正男来说,爱智不仅是他眼中的同路人,也是能让他快速产生自我价值感(爱智对他的崇拜是明显外溢的)的人。爱智给他的一切呈现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去保护这个女孩儿,这就是正男对爱智的爱的本质,所以正男对爱智说了许许多多的承诺。在当时,他们都天真地相信着。
所以说,他们背叛了监察者,也同时背叛了他们所在的家庭,但却忠于了他们自己的意志,自己的选择。这叛离的行动同时也是私奔,是带着少男少女悸动的私奔,也是同“要对自己负责”这忠于自我的信念的私奔。
正男的反水触碰到了监察者的底线,有两点。其一,该如何解释正男的消失,以及如果正男再次出现在原来被选召者的面前,监察者的秘密还能保住吗?其二,正男选择了棋盘岛作为自己的根据地,而这里是监察者一直都想染指的地盘。不同于大田前辈的绝对实力,在监察者眼中,这就不是一个能和他们平等对话的人;同时他也非常不识趣地在监察者为自己圈定的势力范围内举旗,所以监察者必然要将他消灭。
前文介绍过,棋盘岛位于差不多是本州岛北部的地方,因为形状非常规整,可以把整座岛看成是15*15个格子拼凑成的一个棋盘而得名。棋盘岛的面积比沙拔大陆大很多,它有三分之二个本州岛那么大。从沙拔大陆到北海道那边的浮空大陆,是必然要经过棋盘岛的。但棋盘岛却有一种特殊的屏蔽机制,想要从岛外进入岛上,常规的办法是做不到的,而且整座岛都被特殊的迷雾遮盖。沙拔大陆上有一扇特殊的传送门可以进入;同时也可以在现实世界开设传送门。
前文同样提到过棋盘岛的形势。在97年及以前,岛上都是土着数码兽领主乱战一片。从98年年初开始,第一代被选召者奉命去那里剿灭各个领主,这最终导致了岛上的数码兽领主团结起来驱逐了这些被选召者,可以说第一代被选召者的第二次冒险是完全失败的(当时他们也只有四个人,大田前辈和高梨留美都不在)。
这也就是说,正男来过棋盘岛并且知道进入棋盘岛的方法。他也和棋盘岛上的领主是敌对的关系。但正男还是选择了棋盘岛作为自己的“根据地”,因为他有很大的野心,棋盘岛的地盘是日本对应地区最大的一块,一旦完成对这里的实控,他将会成为数码世界极强的一股势力,用现在的等级标准来看,至少是【地域级】。
冢原正男反叛监察者事件可以大致分为如下三个时期:
第一时期,从99年1月两人初到棋盘岛到99年10月正男背叛了爱智向监察者投降,这是正男作为棋盘岛领袖的时期;
第二时期,从99年10月到02年2月辽把贤托付给爱智,这是爱智作为棋盘岛领袖的时期;
第三时期,从02年2月到02年7月贤被主大陆的伟大兽击溃,这是贤作为棋盘岛领袖的时期。
第一时期可以分为如下四个阶段:
一阶段,1到3月。正男在各个领主间斡旋周转,并用计联合了几个数码兽领主,除去了几个数码兽领主,以“反抗监察者未来的侵略”为理由,组建了“反监察者同盟军”。实质上所谓的“同盟军”各个领主心怀鬼胎,有的想要借着联合势力给自己扩张地盘,有的认为正男可以成大事而追随。
二阶段,3到6月。这阶段“同盟军”不断壮大,虽然打着反对监察者的旗号,但实质上是对棋盘岛内部势力的分化与整合。许多数码兽领主看到有一个缔结同盟打击异己的理由,就选择加入了这同盟,而其他领主为了避免被吃掉,则不得不团结起来组成另一个反对“反监察者同盟军”的同盟。这一阶段,正男远未统一棋盘岛,仅仅是让棋盘岛分裂的局面向着整合统一前进了一大步。正男已笼络到将近三十个数码兽领主。
三阶段,6到9月。监察者在棋盘岛上有隐匿据点和暗探,因此早就注意到正男和爱智在岛上的所作所为。为了避免正男成功整合棋盘岛力量来对付他们,玄内决定在此时正式派出监察者自己的特别部队。当然,此前监察者也并非任由正男发展,而是在没有下定出兵的决心之前,先在棋盘岛上散布各种不利于正男扩张或团结联盟的谣言。
监察者有自己的特别部队,这部队区别于被选召者搭档数码兽的力量,是监察者利用特殊技术给自己配备出的伪造数码兽作战兵团。这支特别部队的数量不算太多,而且打造这部队的成本较高,所以不在关键时刻是不会派出运用的。而日本监察者就是因为这支部队陷入了棋盘岛战争的泥潭,最终这部队被彻底打垮,才失去了后续发展的重要筹码,最终玄内等人皆死于黑暗之海。
日本监察者的实力一向不怎么样,这支日本版的特别部队也是如此,它的构成是这样的:
战兵部分由伪造的守卫兽和魔像兽组成,精英战兵则由伪造的死兆机械暴龙兽和电子龙兽组成,此时的特别部队还有两个“大家伙”,是新开发出来的伪造究极体:螺栓兽和炮龙兽。
监察者对棋盘岛发动了突袭战争,一下子就消灭了同盟军的六个数码兽领主。不过这倒是造成了反效果,原本觉得正男是想要独霸棋盘岛的野心家的数码兽领主的想法开始动摇了,它们本来觉得正男说要反抗监察者只是监察者自导自演的一出滑稽戏,毕竟正男自己就是监察者的一部分(在数码兽领主们看来);但现在却感觉监察者真的不和正男一伙,而且正男好像真的是要对付监察者。
然而监察者很快使出了反间计,散布“让数码兽领主自相残杀,再突然大量死亡,这就是正男与监察者合演的连环计”的谣言,正男陷入了被同盟数码兽领主暗自猜忌的境地。
其实对于这些数码兽领主来说,它们不是没有想要棋盘岛归于统一的渴望的,所以此时正男的处境还不算太差,他毕竟建立了一个看起来还算说得过去的同盟,还给出了一个这些数码兽领主难以拒绝的口号:我们不要内斗,我们要把势力扩张到岛外去,去收割岛外的资源!这可称得上是数码世界版的“大棋盘岛计划”了。
所以,棋盘岛从分裂走向统一,也是从正男开始的。后来的两代数码兽凯撒可以说是继承了正男的这种政治遗产。
面对监察者的谣言,正男冷静待敌。他没有试图解释什么,而是用出苦肉计,故意让自己的数码兽搭档破灭毒蝎兽在与监察者的战斗中受重伤,还强行杀死了两只对方的死兆机械暴龙兽。这就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谣言的可信度。当然从长远来说,这或许不算是太好的主意,因为正男的究极体数码兽是压制同盟军的重要筹码,现在他的搭档数码兽难以再度参战,也就意味着他的同盟军的分权程度提高了,他更难调度座下的领主。
第一时期的三阶段,大体上对正男一方非常有利。首先是监察者派来的特别部队难以在棋盘岛站稳脚跟,它受到来自多方位数码兽领主的联合讨伐,毕竟监察者曾经在98年一开始给棋盘岛造成了非常糟糕的印象,所以绝大部分数码兽领主都很仇恨监察者。当然仇恨监察者的同时,也有很多数码兽领主仇恨正男,认为正男一来到棋盘岛就掀起大战,搅乱了这里的安宁(毕竟有些数码兽领主讨厌战争)。因此,想要一并把正男赶走,或是跟着监察者先破坏掉所谓的同盟,再反过来对付监察者的领主也不是没有。监察者发现并利用了这一点,收获了几个“暂时”为他们效力的数码兽领主。但是,在正男用出苦肉计之后,谣言的效果降低,很多数码兽领主觉得正男是真心想跟这里的土着数码兽一起对付监察者的,所以对付监察者的意志又旺盛起来,监察者被正男打得左支右绌。正男则在这一阶段不断巩固自己的同盟,吸引更多的领主加入进来,也变相扩大了自己的地盘。
然而进入四阶段,形势却马上逆转。一开始正男经历了多次战斗的胜利变得骄纵轻敌,在一次会战中同盟军因为他的指挥失误而中了监察者的埋伏。监察者抓住这个机会放出新的谣言,说这是正男故意在消灭不听他命令的领主,不然以他开战以来屡战屡胜的能力怎么会中这样的圈套?
这项谣言造成了一定的效果,但此时的土着领主多半还是更愿意先打退监察者再说。见此情形,监察者决定采取以退为进的战术,作出打不下去想要退出棋盘岛的姿态。而正男在吃了一次战败后试图调整状态,抓住机会发动了几次突击战,效果非常不错,甚至打伤了炮龙兽。也就在此时,同盟军内部逐渐产生了怨言,因为所有的领主都觉得这次监察者要撤出棋盘岛了,而自己就必须做一个选择。是加入正男那边还是反对他这个外来者统一棋盘岛?
所谓的“反监察者同盟军”,其内部领主的利益并不一致,就连支持正男的领主也利用先前战败是为了剪除异己的谣言,向那些不太感冒正男的领主施压,而这些领主给其他领主造成的恶感全都转嫁给了正男。
对于自己一手组建起来的同盟,正男一直都很清楚,双方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因为这些数码兽根本就不是他的班底,不是跟他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团队。正男需要用这样一个同盟来形成棋盘岛上的大势力,然后大鱼吃小鱼般地吞掉其他的势力,这个过程中无论是他这个“盟主”还是他座下那些富有野心的数码兽领主都能得到很大利益。而他从未将这些数码兽领主看成是能与自己平等对话的个体——他轻视这些领主,不过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完全体罢了。正男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出现对棋盘岛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是渐渐才领悟出自己的那个口号给棋盘岛带来了某种凝聚力之基的。现在,一些领主反对他,明明都要把监察者打出棋盘岛了。他预想中威望提高,得到更高等级的拥戴的局面并不会出现。这让他恼羞成怒。
正男以迅雷手段搞掉了两个刺头领主,明面上是被其他关系不好的领主给兼并了。同时他决心亲自出击对付监察者,试图向这些不听他话的领主证明,他是极富魅力、别具一格的优秀统帅。他带了两个他信得过的数码兽领主,发起了一次对监察者的追击战,而爱智作为他长久以来的参谋,留守他的大本营。
正男的追击正是监察者非常希望看到的情况。因为先前他干掉两个刺头,开始令许多数码兽领主对他畏服;同时他这次追击又是一次对他而言的表演秀,所以他本来也不希望这战是“众人合力”打赢的,而是【要有主次】。他没有命令其他领主大力追击,只是告诉它们要配合出战。如此一来,监察者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调度,就利用局部的兵力优势对正男形成合围。
这一战堪称是正男的滑铁卢,他本人竟被俘虏。而被俘后的正男,竟然选择了……对监察者投降。他对监察者摇尾乞怜,只求监察者放他一条生路,于是他成为了替监察者卖命的走狗,还利用他对数码兽领主们的了解给监察者的反扑带路。
于是,从99年10月到11月,由于正男泄露了大量数码兽领主的情报,监察者在棋盘岛上的行动屡屡得手,大量数码兽领主被杀死或被迫屈服于监察者。同盟军这边则不知道正男投靠了监察者,还以为他已被监察者斩杀,它们推举留守的爱智做它们的临时共主。但监察者很快就杀向同盟军大本营,而且正是因为正男对爱智的了解,才让爱智也在这场攻击战中被俘虏。
在监察者阵营里见到自己崇拜的对象和恋人之后,爱智的心都要碎了。这样的感受恐怕难以用任何语言加以描述。此时的爱智,因为受到了正男的影响——应该说她此刻人格的绝大部分都已经沾染上了他的色彩,变得不屈不挠,不愿意再对监察者低头。虽然她本来不是为了对付监察者,而是为了逃离那个让她感到无比恶心的家族,才来到数码世界的。但她已经成为了志不可夺的坚韧斗士。而正男在监察者那边的表现令她三观崩坏。
正男远非真正的斗士。在他反叛的表象之下,是不到危急时刻就无法被意识到的软弱性和妥协性。他是一个汲汲于名利的人,也同样对自己的性命过度爱惜。他不甘心在失败后丢掉性命,他觉得他的存活比别人的存活更有价值。他同时是人格发展还没完全的少年,带有轻浮、焦躁、骄狂、想当然和缺乏耐受挫折能力的缺点。他的心飞在天上,永远都沉不下来。
而爱智和他完全不同。爱智认为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一次【额外的机会】。她是天真的少女,是仰望别人发闪的观众。接下来就不是了,但也没有放弃希望或是邪恶化。她的心沉得更深,萌生出更强大的抵抗力。这样的真正的反叛精神,驱使着她成为了棋盘岛的新领袖,也是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棋盘岛领袖。
正男试图劝降爱智,这让爱智感到惊愕。她开始质疑两人之间的感情。而正男此时已经不再在意两人的感情如何,他变得“原形毕露”,成为了他批判的对象。因为为监察者效命的时期,他如同狗一样地活着,而且时刻都在怀念那个他富有权力的时光。他想要重新获得那种权力给他带来的快感,而爱智,这个一直以来都坚定跟随并且仰慕他的少女,照理来说还应该继续跟他一起的。
但爱智拒绝了正男的劝降。她宁可死。这就让正男恼羞成怒,尤其是当他想要和爱智来点亲密接触的时候遭遇了爱智有点冰冷的态度。正男侵犯了爱智,这一年正男15岁,而爱智12岁。
爱智的心就这样沉入了谷底,并萌生出极度强烈的复仇之心。她最终选择假意投靠监察者,并且让自己表现得像是回到了以前那个怯懦顺从的状态。这让监察者和正男都很满意,并对她放下了戒心。
可是,爱智的这个选择,将冢原正男反叛监察者事件造成的影响力,给裂变化地扩大了!
爱智在棋盘岛,开展了最为坚决的同监察者的斗争。这场战争从00年年初一直进行到01年年末,持续了整整两年。这两年,先是00年的问题被选召者事件,棋盘岛战事让监察者没有了可以派往主大陆的机动部队;然后是辽与正良发起的第一次千年兽战役,玄内无力干预,还要倒给他们找第四代被选召者作为帮手;再来是破解队入侵沙拔大陆,七魔王封锁两世界通路,监察者几乎丢掉了整个沙拔大陆;最后,01年年末双方决战,监察者惨败爱智惨胜,监察者的部队几乎打光了,他们的资金也因为他们先前数次表现不佳而被总部视为弃子,被断掉了来源。他们不得不沦落到前往黑暗之海寻找新的力量,却全都葬身于此,日本(东京)监察者组织就此覆灭——监察者总部转而扶植了非东京系的新日本监察者。可以说,从冢原正男再到大岛爱智,两个人在棋盘岛搅动的风雨,就是东京监察者覆亡的根本诱因。
爱智对棋盘岛,乃至对数码世界的日本对应地区造成的影响,也是巨大的。首先对棋盘岛来说,爱智进一步发展了正男带来的“要统一而对外”的意志,并且在对抗监察者的战争中,许多旧有势力被清洗出局或是顺势而变,棋盘岛的权力格局发生了激荡式的改变。而后爱智以数码兽凯撒的名义,基本统合了棋盘岛的一切力量,这为后来贤的新尝试提供了基础。数码兽凯撒这个概念同棋盘岛绑定在一起,后来贤再度返回棋盘岛能以凯撒的名义重新整合也是因为爱智留下的遗产。
在后来的终末之战中,我和贤代表棋盘岛势力参战。日本七位守望者之中,我是以棋盘岛势力的话事人身份存在的。
爱智前辈也影响了我的人生轨迹。这是因为爱智前辈对贤君的影响非常大,她们有着相似的经历,贤君后来也继承了她的温柔徽章。我始终都感谢爱智前辈对贤君的影响,是她影响出了一个更好的贤君,然后让我遇见。而且,贤君受到爱智前辈的影响变得成熟,她也对小岳和小光,他们各自的人格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我想若没有她的话两个人大概也能在一起,但有了她,对他们二人来说,也至少是锦上添花的效果。我们两家人的关系能够这样好,贤君作为影响力的枢纽,在其中是占了很大重要性的比例的。
当然,爱智并没有在日记中记录非常详细的棋盘岛00-01年战争的细节,所以接下来的文字中,我也只能介绍得比较简略。之所以把影响力总结放在情况介绍之前,是想提醒读者注意,因为在池部羿那版小说中,爱智这一整条线都被隐去了,而实际情况却是,这相当重要。当然这不能怪池部。毕竟他那是写给儿童看的文学作品。不过在涉及到现实向内容时,无论是小岳和我都希望能让读者注意到棋盘岛始末的故事。小岳还说:
正男与爱智前辈的这段故事,就是最好的人格、人性的艺术素材。
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