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魂者_分卷阅读_142
  “比如?”
  唐修想了想,“比如小偷小摸,见色起意。善魂可以去找找见义勇为的,或者身残志坚的。”
  江桥闻言长叹一口气,“那我还得低调点。不然爆出新闻某导演天天上街抓贼,实在太诡异了。”
  老祖宗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江桥奇怪问道:“你订外卖了?”
  “快递吧。”唐修站起来,“我去签收一下。”
  “买什么了?”
  唐修没回答,到门口把东西签收了,然后抱着一个大纸盒箱子进来,低声道:“我找上次那个后辈要了前辈遗留下的东西,看看能不能追寻到线索。”
  “唔。”
  江桥有些好奇地看老祖宗拿刀划开箱子,扑面而来一股陈旧的霉味,某导演立刻皱眉往后退了一步,“你这前辈是不是不讲卫生?”
  唐修面色倒是平静,“前辈确实不拘小节,但有味道还是因为太旧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动手翻箱子里的东西,几件幸存的衣服已经破败得不像样子,唐修直接把它们丢开,掏出箱子底部的一沓手稿。
  陈旧烂掉的纸张上隐约有几个模糊的字,江桥凑过来看了两眼,忍不住啧啧道:“你这前辈写字倒是不错,但好多字我怎么没见过……”
  唐修嗯了一声,“前辈不太入世,他的文字很复杂,各朝各代的都有一些,掺在一起很混乱。”
  “……”江桥无语,他突然觉得其实老祖宗最适合去做考古学家,肯定天赋异禀。
  唐修本以为很难有什么收获,那些手稿上记载的多半是一些对集魂的总结,甚至还有些菜谱,他耐着性子翻到最后,一张稍微小一点的牛皮纸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传承……于破立,破其……”老祖宗皱眉努力辨认着糊掉的字,“破其……珍……则毁,重于命,重于万物。”
  江桥无语,“这难度也太高了吧,破其什么啊?什么毁?什么重于命还重于万物?”
  唐修沉默半晌,长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
  “我看你就别天天上火操心这些东西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某导演心很大地说道:“我还有几十年可活呢,担心什么?”
  唐修嗯了一声。床底下动了动,小小修钻出来扭着屁股直接跑到角落里哗啦哗啦喝了好几大口水,然后眯着眼睛回头看这两个主人。
  “你这只咸鱼狗。”江桥忍不住骂道:“天天就知道睡觉,别人家的狗还爱玩爱跑,你就知道在床底下一趴。”
  小小修眯着眼睛抬起后腿蹬了蹬下巴,完全不理会某导演的吐槽。唐修看了它一会,突然说道:“我录节目的话就不能带小小修了,你们在家好好相处,不要吵架。”
  江桥,“……”
  小小修,“……”
  “要互相关爱,互相包容。”老祖宗耐心地教导着一人一狗两个后辈,江桥听得脸色发黑,小小修倒是心很大地走开了。狗鼻子抽了抽,突然闻到屋子里有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小小修神情凝重下来,走到箱子前闻了闻,整张狗脸都皱在一起。
  江桥哈哈笑,“你看,连小小修都觉得你这个不讲卫生的前辈不靠谱。”
  小小修绕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走了两圈,挨个闻了闻,最后一张手稿那里他多绕了两圈,狗眼茫然地环视一圈屋里,看看老祖宗又看看墙上,而后打了个哈欠,又开始往床底下钻。
  唐修叹了口气,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集魂幡说道:“那就先这样吧。我先专注跟这档节目,集魂幡我带走,你好好集魂,新魂入幡我会通知你。”
  “好。”
  《无名舞王》开机那天媒体众多,李子平送唐修入组,在车上老祖宗就戴好了节目组要求的面具。他拿到的面具是金色的,盖住三分之二张脸,只能露出嘴唇和下巴。老祖宗黑衬衫黑裤子,一张金色面具,气质沉静如同一把锋利而内敛的刀。他平静地注视着李子平,“能看出来我是谁吗?”
  李子平摇了摇头,“很难。”
  “看身材呢?”
  “也难,唱跳艺人和演员还不太一样,身材比例完美的太多了。”
  “那就好。”老祖宗微微挑了挑唇,“就当给粉丝们一个惊喜吧,省着微博上总有人说当我粉丝心酸。”
  李子平闻言嘴唇动了动,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他想说你这家伙哪来的自信,舞蹈老师那里集训了三天就妄想一鸣惊人。
  像是看出了他的担心,老祖宗又笑了,说道:“其实舞蹈那些基本功,和武术一比实在不算什么。习武之人接触舞蹈,根本不用费太多心,纯粹学个动作便足够了。”
  李子平哦了一声,“总之您保重,尽量存活。”
  “我会的。”唐修抬手扶了扶面具,等车子停稳,走下了车。
  节目组承包了一整栋楼,工作人员在门口办登记。媒体沿着门口那条黑色的地毯排开,捕捉着每一个走来的蒙面人。
  唐修前面有几个入围选手,粗一打量便知道入围者来源复杂。有穿着统一制服的一看便知是同一公司的练习生,有精心打扮一身名牌的,也有一些穿着非常普通的。老祖宗一身黑衣往里走,身材削立挺拔,两边的镜头忍不住跟了过来,一个记者把话筒伸在他面前,“您好,可以简单对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吗?”
  唐修的衬衫下摆上贴着节目组给的编号,领口别的话筒有变音功能,他看了眼镜头,想着既然没人能看见脸,也没有必要微笑了,于是直接说道:“我是一百四十四号,个人渠道。”
  “有擅长的舞种吗?”
  老祖宗顿了顿,“都差不多。”
  记者笑了,“是都很厉害的意思吗?您跳舞多久?”
  却不料这个高冷的选手摇了摇头,“我对舞种还不太熟悉,这是一个提供给草根舞者的平台,我只是来试试。”
  “……”记者竟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了,她心里狂后悔看这人外型好就盲目采访,毫无意义的一场对话,害她错过了采访刚刚走过的大公司练习生的机会。
  她叹口气,走流程似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有信心赢吗?”
  然而那人闻言却突然笑了,金色面具下微微勾起的红唇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妖冶,瞳仁漆黑幽深,那人平静地隔着面具注视着镜头,低声说道:“赢,是一定要赢的。”
  ☆、修行者的自我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