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七个只有一个爱我_分卷阅读_44
  叶大夫给谢虞灌下一碗浓黑的汤药,守在房间没有离开。天色渐晚,老大夫昏昏欲睡,渐渐地坐在炉火边昏睡过去,并没有发现床l上的谢虞此时有了异样。
  再说另一头,小常悄悄离开山寨,爬上山寨对面的那座山头。两座山又叫子母山,山寨这边是子,对面是母。子山与母山相对,只是大小略输一乘。母山上也有一处断崖,在那崖边产出的断崖参品质最佳,往往当年最好的参都来自此崖。许多人因而便假借母山之名,兜售自己的人参,价格可立翻数倍。
  小常听师父说过断崖参王。
  师父说最有可能生长断崖参王的地方就是母山。其他山参会受参王影响,间接使自己的品质提高,因而此处参品最佳。
  不过始终是一个传说,并没有谁真正见过。
  雨势小了许多,山路约莫能看清。但刚下过雨的山路泥泞非常,小常找了一根探路的拐棍,穿上了蓑衣。
  他不要让那傻子死!小常的目光坚定,毫无惧色,拄着拐棍上了山。
  料峭早春,风寒与冬日不一样。冷冬,是干冷的冷。春寒,却是夹杂着雨丝充满湿气的冷。许多人在寒冷的冬天不会受寒伤风,却会在温度稍稍变暖的春天,感染风寒。每一阵风都带着冷雨,便是身体强壮的汉子也难保带着润物无声细雨的寒冷打倒。
  此时,大雨已经停歇,拂面的便是丝丝的雨丝。小常阿嘁了一声,抹去额间的汗。虽然他的夜视能力很好,可是下过雨的山林,会阻挠他对山林的判断。树木、土壤、山石,甚至躲藏在林间的动物,都与平日的不太一样。
  有经验的猎手都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上山,这无异于找死。
  山林间的一切,在此时都会变得陌生。
  菌类与苔藓被雨水滋润后,快速生长,迅速占领一片一片的草地。山路出现许多水坑,或大或小。蛇类被第一场大雨唤醒,犹豫着,要不要出洞。
  人类会在这样一个夜晚闭上他们的门扉。
  小常却要在这样一个夜里上山。
  好在他的眼睛足够好使,虽然途中许多波折,陷入泥坑或是差点打滑,抓'住了一只刚结束冬眠的黑白花蛇,不过总算平安爬上了山顶。
  雨完全停了。
  小常脱了笨重的蓑衣,蹲在悬崖边上往下探去。大雨停歇,月亮重新升起。月光下,积水反射l出白光。
  这根本看不清哪里是哪里,小常很是为难。
  要不要下去,这座山上也有子山上那种鬼手藤,他小心点,也可以借助此下到悬崖下。为难之时,小常看到有些异色。
  悬崖边,那些凸起的巨石,有许多积水,因而有反射l出的白光。可有一块地方,四周一片漆黑,只在中心点,竟然如星夜般闪耀的银色光斑。
  那是哪里?
  小常当下决定下去看一眼。
  他往身上绑了一根鬼手藤,顺着山崖爬下。下过雨的山崖比之前带着谢虞下山还难爬,小常一点点移到有银色光斑的地方,脚一踩上去,便会发觉,那块地方的土干得太快了。
  雨停没多久,这四周的土壤竟然就与平时的干湿程度差不多,既不会太干缺少水分,也不会因为湿l润,变得泥泞不堪。小常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上一根备用的火烛。
  眼前的东西让小常有一丝惊喜!
  这……这不就是人参吗?
  小常在崖顶看到丝丝银色光斑真是叶子上的银色斑点。这些斑点平时并不显眼,可下过雨之后,就会分外晶莹。而四周的土壤之所以并不湿l润,也是因为这只人参吸收得太快,迅速将周围的雨水吸满,使得叶片十分厚重饱满,仿佛轻轻戳开,水浆就会喷溅。
  好像意识到小常有戳上一戳的冲动,那叶子竟如通人情一般,往侧边躲了躲。
  小常无比确定,这就是他要找的断崖参王。没想到,会这么幸运,果真在这里遇到了断崖参王。小常不知道,断崖参王白日与普通参并无差别,只有在这种刚下过雨的晚上,叶片充分吸满水,叶片上银色光斑才会显现出来。
  可又有谁是不怕死的大雨倾盆的晚上也敢上山找死?
  小常对着断崖参王拜了拜,他知道断崖参王已经不是普通的人参,人常言人参有灵,与人形相似的参最易修得灵神,如今自己要取参则需要取得断崖参王同意。
  拜过之后,小常轻轻拨开泥土,在参须上掰下一截下来。师父说过,贪婪会要人命,他只需要一小截,并没有拿走一整株的想法。或许是小常此时的做法救了他,小常掰下一截参须之后,断崖参王忽然全身剧烈扭动,将附近的土块聚集在根本。
  砰,断崖参王将自己拔出,带出整整一大块土壤夹着石块,接着在小常目瞪口呆之中,带着泥土迅速离开这里。
  果然成精了!
  小常庆幸自己没有贪心多取。
  将取下的一截参须用布包好放进怀里,小常准备爬上去。湿湿l滑滑的泥土黏在手里,很不舒服。小常咬咬牙,在衣服上抹了一把。再往上爬一点,就……就快到……
  刷一声,鬼手藤忽然往下滑了三分,顺势将小常往下带了三分。
  高高悬起的心还没落下。
  咔哒咔哒几声响从悬崖上传来,声音并不大,只是小常耳朵灵敏才听得见。小常还没反应过是什么声音,就见鬼手藤急速下滑。
  风在耳边刮,人随着藤在往下坠。
  哐。
  小常砸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整条鬼手藤一端系在他身上,一端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他抬起身往下稍稍望上一眼,万丈高崖深不可测。刚才怎么就敢下来呢?
  腿部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又是这条倒霉的腿。昏昏沉沉晕倒之前,小常摸了摸怀里,还在就好。
  该死,有点晕。好想睡……
  呃啊……一声痛苦呻l吟把睡过去的叶大夫吵醒了,叶大夫登时站了起来。
  “吵什么吵……??”叶大夫骂道一半,哑声。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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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吧。醒来吧。
  一个声音在耳边不住道。
  谁,是谁在那?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滚,他的不是他的,很久很久以前的不久之前的,终于,这些碎片被粘合在一起,渐渐融合在一起。
  两束光变成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