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爱_第86章
  穿着宽鬆的衣服下楼后,发现长者站在门口招呼二人,凌伊还有些不好意思,锦华则是善意的笑着,跟着长者到一楼。
  出乎意料的是,餐桌上竟然老早就坐了一个人。
  陆英看着早报,慢条斯理的吃着厨师精心做的美式餐点,是土司夹蛋和火腿,一份牛排,还有一份炸薯条,旁边还有无糖咖啡,两颗奶精空壳丢在旁边。
  跟报告说得一模一样,陆英的喜好现在完全刻印在凌伊脑子裡了。
  看见凌伊和锦华下楼,陆英放下报纸,友好道:「过来这坐。」
  有时候凌伊真觉得这些人脸皮都挺厚的,昨天做了这些事隔天醒来全部忘记,好像脑理自备一个删除键,时间到了大家拍拍屁股,当作没发生过。
  锦华顺从的听令,坐到陆英的左手边,而凌伊仍站在原地。
  「嗯?要我请你过来吗?」陆英又拿起报纸,询问着凌伊。
  只好认分的坐到陆英左边的位子上,看着一盘盘精美的食物。跟陆英不同,他和锦华的更加多样,多到吃不完,有中式西式,看起来像个人自助餐,想吃什麽任君挑选,吃不完也没关係。
  凌伊拿起叉子,奋力插着徳式香肠,结果香肠不小心滚到盘子外面。这时,陆英放下报纸,打趣的看着他。
  「不会吃饭?」陆英笑。
  「……我正在吃。」凌伊重新将叉子插入香肠,却被陆英用叉子阻止了动作。
  凌伊不解的看着他,陆英说:「东西掉到桌子上,沾了灰尘,不乾淨。」
  凌伊觉得这顿饭特别难熬,陆英规矩真的很多,他如果吃牛肉不用刀子,陆英会停下来纠正他。如果他喝柳橙汁,拿高脚杯的姿势不对,陆英会亲自指导他。搞得这顿饭吃下来,这顿精美的早餐变得难以下嚥了。
  凌伊偷看着前方的锦华,他优雅的吃着早餐,胸前还挂了围兜,细嚼慢嚥,食物还会在嘴中嚼了二十下后才吞嚥下肚。
  怎麽昨天跟他吃饭,锦华狼吞虎嚥,完全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今天,秀楠你跟着我,去见一个人。」陆英在大家早餐快吃完后,对着凌伊说。
  「嗯?谁?」凌伊惊呼,他原本想今天好好的去看锦华说的地下室的。
  「我的后母。」陆英切着牛肉,牛肉只有三分熟,泛着血丝,他切了一块放入嘴中后,凝视着前方,不知道眼神裡透露着什麽。
  ※※※
  没想到这麽快可以出去,凌伊本想了很多种方法,想着怎麽让陆英同意他出门。凌伊不知道任务什麽时候能完成,如果像锦华一样一直待在这房子内,也太无趣了!
  结果他这麽快就能呼吸外面的空气,虽然是跟着陆英。
  陆英没要他做什麽,只要他好好待在他身边。跟蓝少呈要他去参加开幕会一样。表面上是这样,实际上就看凌伊的应变能力。
  凌伊从资料上看到陆英的家庭背景,他和陆秋的生母早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后来他父亲再娶一名女士名薛亚媛,外传薛亚媛一直无法和陆老爷生下孩子,但是薛亚媛的父亲是陆家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因此薛亚媛在陆家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
  陆英不像蓝少呈一样是架空他老爸才得到蓝氏,陆英是一步步来,现在名义上还是陆老爷当家,但陆英已接手百分之八十的事务。
  就不知道这生不出孩子又坐拥多数权力的薛夫人对陆英的态度如何。
  「到了。」当司机说完这句话后,凌伊看看窗外,吓傻了。
  他知道这家餐厅,这家餐厅是市内吃法式餐点最昂贵的高档餐厅,位在城市最高楼,去法玥吃一顿餐,至少要万把块。蓝少呈都没带他来吃过,没想到第一次吃,竟是和陆英。
  陆英带他到46楼,顶楼,法玥的包厢餐厅。法玥包含了两层楼,45楼是接待散客,46楼则是隐密度很高的包厢。
  到底薛亚媛对陆英来说是一个麻烦还是是性格良好的后母?
  而且薛亚媛大概不知道陆秋死去的事。凌伊从没想过他会接触陆英的家庭,心中很忐忑。
  这裡的电梯除了透明电梯外,速度是非常快的,每分钟可以上升800公尺,46楼只需不到30秒钟。
  进电梯后,这电梯内只有陆英和凌伊,还有陆英的贴身保镳。保镳一身黑衣戴着黑墨镜,一丝不苟的。相比之下蓝少呈的手下人性化许多,小青会陪他吃饭,虽然是被强迫。许辰则是表面上非常恭敬实际上处处与他作对。
  凌伊看着窗外,这繁华的城市尽收眼底。正午,街上的车子仍非常多,他着人们本来清晰的脸孔,再到身形像蚂蚁一样小隻,一点一点的,感觉两根指头就能捏碎。
  他在陆英眼裡是不是也是如此?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吗?
  陆英的手突然搭在他的肩上,凌伊回头望着他,陆英笑说:「你在想什麽。」
  「在想我是不是跟底下的人们一样。」凌伊没有说心中的想法,他给了陆英一个充满想像空间的话。
  「是吗?不过你有被我买下来的价值,」陆英微笑,「我想这就是你的不同吧。」
  凌伊的确因为陆英花了十亿将他买下这件事吓着了,如果真是因为怨恨蓝少呈而执意要将它买下来。也太多此一举了。
  等电梯门开了后,电梯两旁已经站了两位侍者,他们恭敬的喊:「陆先生,请跟我们来。」引领着三人到餐厅的最裡面。
  法玥的装潢非常豪华,壁纸漆成白色,地板是大理石地,上头还有华丽的水晶吊灯,窗帘採用的是古典款。法玥约有七成的落地窗,正午的阳光洒落,晚上前都不用点灯,但是包厢内有蜡烛,还有一盏吊灯维持光明。
  凌伊跟在后头,心怦怦的跳的看着四周,他知道这裡没有提前一个月是订不到位子的。
  直到侍者停下脚步后,拉开布帘,凌伊看见裡头已经坐着一位年约四十的女性,穿着一袭紫色长纱,正小酌着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