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隐情
  面前这个老人时常陪伴在阿珂的身边,但此刻却是独身一人过来的,老人约莫七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身形体格虽比不过年轻人,但在这一辈的人中也算是颇有精神,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脚下踏着双布鞋,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潇洒劲头。
  “啊,爷爷好。”白乐侯连忙躬身行礼,“小伙子倒起的挺早啊。”那老者慈祥的点点头。
  “习惯了,到点就睡不着,便出来转悠转悠,呼吸呼吸海上的新鲜空气。”
  “呵呵,习惯不错,比我家那几个小子强多了。”
  “爷爷,这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老人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一大早起来就发现这里被拦住了,凑近一看发现船体遭到了些破坏,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造成的,看这模样应该还挺严重,不过幸好只是在甲板边缘,要是船体关键处出现这种损伤估计这船也麻烦了。”老人虽说的危险,但脸上依旧还是平和的笑着。
  “也是,也算万幸啊。”白乐侯看了看那有些严重的损伤,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去,天空碧蓝如洗,一片云彩都没有。这夜里突然出现的碰撞痕迹莫非是天上有东西掉下来?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严重?他摇了摇头,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赶出去,随后转头微笑着问道:“爷爷,阿珂她……”话说到一半,便觉得开口就问昨晚这事,是不是有些太功利了,毕竟人家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能帮是恩情,不帮也不损道义,倒是自己逼问的这么紧,让人觉得有些不好,话说到一半便卡着说不下去了。
  那老人在这世间摸排滚打几十年,白乐侯这点小心思还不是一眼就能看透,心想这年轻人倒也知趣,笑着答道:“呵呵,阿珂她心里有数的,昨晚跟我提过,应该有办法帮你那位朋友。”
  “真的,那太好了!”终于听到这肯定的答复,怎能不让白乐侯激动,为这事情担忧了大半个月,原以为吞灵雀的气息已经彻底压制住了那个阴魂,却没想到一上船就出事,原本以为无计可施,却在偶然间遇到一个能够帮助自己的年轻姑娘。这戏剧性的发展让白乐侯也没了往日的镇定,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那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待会等阿珂起来了,我会带她过去的。”老人摆摆手,点头说道。白乐侯又是躬身行礼,“那我们就在船舱里恭候大驾了。”
  因为兴奋激动,白乐侯也没了晨跑的兴致,急切的回到自己舱室,将这个信息告诉给一同前来的几位伙伴。
  时间到达上午九点半时,敲门声响起,白乐侯一直候在门边,听到声音便将门打开,门外的自然便是阿珂与那位老人。
  今天的阿珂穿着淡蓝色的简约长裙,没有繁复的花样,透着股清新,有时候魏楠与白乐侯也会想,如果这个叫阿珂的女孩不是一个盲人的话,或许她的追求者会相当多吧,只可惜上天给了她美貌,却夺去了她的双眼。
  “请进请进。”白乐侯将两人迎了进来,“我现在就去把她叫过来。”正打算出门把待在隔壁的苏晨晨找来时,阿珂却开口了,“不急,我们先说说话吧。”
  白乐侯身子一顿,不明白对方要说什么,但既然对方这样说了,他心中虽急,但也不能拂了对方的意思,想了想便点头应是。
  阿珂坐入沙发之中,甜甜一笑,对着屋中的两个年轻男生说道:“昨晚回去,细细整理了一下从你们口中听到的线索信息,大致能够想通一些事。”
  白乐侯见她说起这事,也立刻明白了对方没让自己叫来苏晨晨,但心中所想的也是为了帮助她,便也不再急,答道:“哦?我们一直对这事也没个大概,只觉得那缠在苏晨晨身上的阴魂是那坠楼身亡的女人,不过也不知道她究竟哪来的怨气,竟害死了两个无辜的少女,听学校里的传闻,似乎一些有名的高僧道士也无法将这个鬼魂驱逐。”
  阿珂安静的听着,待他说完,才笑着摇摇头:“那些人驱逐不出去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作祟的并不是那个跳楼死去的女人。”
  “啊?你说什么?”魏楠与白乐侯异口同声的喊出声来,自从出那事以后,他们便想当然的认同在害人的是那死去的女人,却不曾想到阿珂竟然会这样说,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的冤魂,那又会是谁?
  “怎么可能,不是她难道还有别人?”魏楠激动的反问道。
  “你们先别急,听我说下去。”阿珂只是笑笑,见两人安静下来,她调整了下坐姿,继续说道。
  “我母亲祖上对这些阴魂冤魂的一直颇有研究,在关中一带也算是颇有名的驱邪师,家中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笔迹摘录上对各式鬼怪都颇有心得,我自小看着这些书长大,虽不如长辈们亲自见识过的多,但对于这些鬼怪的认识,我自认应该也算半个专家。”
  白乐侯初时还有些激动,但听她说起家事,一颗心便也平复下来,安静的听着。
  “昨晚从你们这听来了一些消息,我初时也以为会是女鬼作祟,但回去以后细细回忆起祖上对于厉鬼的记录,却发现这其中有些差池,这个害人的东西不太像是女鬼。”
  “你们曾经说起,那个跳楼自杀的女人名叫凌广寒,她跳楼的原因是因为与自己的男友分手,想不开而跳楼自尽,这种情况下,若形成厉鬼,那么她的前男友,就是那个抛弃她的,叫做赵启涵的男人没有理由会不受影响。”
  “民间传说厉鬼索命,厉鬼索命,这里头的意思就是那些含恨而死,死后形成厉鬼的人都将会对生前最为憎恨,间接或直接导致自己死亡的对象进行复仇。”
  “凌广寒因情事自尽,而赵启涵后来却没有任何事情,几个月后还出国留学,昨晚我联系了一些朋友,让他们查了些信息,这个叫赵启涵的男人已经读完了在美国深造的课程,已经回国。他这几年顺风顺水的,这便不符合厉鬼索命的特点。”
  听她细软的声音说出这些又是鬼又是索命的词句,魏楠只觉相当的不协调,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插话道:“这也不一定啊,或许那个叫赵启涵的混蛋听到自己前女友跳楼自杀的消息后,心中迷信,害怕自己会受到报复,请高人作法护佑自己,然后那女鬼害不了他,他又逃往美国,逃出了那女鬼的范围,这也说得过去啊。”
  魏楠说的急切,语气中便难免有些冲,阿珂倒也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笑笑摇头答道:“你太低估那些怀恨而死的厉鬼了,这些人死亡之前都会带着极大的恨意,这恨意因为死亡会成倍的放大,一旦让她缠上就别想逃出去,就算那个赵启涵请了高人相助,那为何不直接驱除那个厉鬼,还依旧放任那厉鬼存在呢?而且假如没有驱除的话,那厉鬼便不会放过赵启涵,赵启涵没死之前它必定每时每刻都缠着他,直到将他害死才会了结这股怨气。”
  魏楠听了这番话,也觉得自己的猜想不太站得住脚,尴尬的揉了揉那天然卷的头发,没有再说什么。
  “怨气很强的,一旦缠上,不死不休,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假如说那捣乱的阴魂是属于凌广寒的话,那么她为何要去害那些无辜的女学生?这阴魂虽不如人脑筋清楚,但也不会随意乱害人,如果真的随意害人,又为何只害女人,却没有害过那教学楼附近路过的任何男人?”
  初时听到阿珂说那阴魂不是跳楼女生所化,屋里的两个年轻男生都觉得她在胡说八道,但听她细细分析到这里,两人也没了原先的坚持。“那么你认为那个惹出这么多事的家伙究竟是什么?”
  阿珂笑了笑,手指轻轻在沙发扶手上有序的敲击着,“我们先看看那个家伙害人的一些信息吧,从你们口中以及我拜托朋友所查的信息来看,那处女厕所是一个关键位置,凌广寒就是从这处女厕跳楼而死,而后几年后的两起几乎相同的坠楼案也是在这处女厕所发生,就算校方将这个厕所封死,那两个女生依旧离奇的进入了这间厕所,然后在相同的位置跳楼而死。”
  “受害者都是女性,却没有任何男性,说明那个害人的东西对于女性的仇恨更高,而它在导致那两名无辜女生死亡之前,都会有些怪事发生,会让那些受害者感到恐怖畏惧,从我得到的信息分析来看,对方的手段越来越高超,苏晨晨身上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情也是你们提起的,说她的一本书中涌出了无数的蟑螂,这样的手段已不是普通的厉鬼所能做到,所以我推断这害人的家伙有着可成长性,它的力量是在不断提高的,害人的手段也在提高,与其说之前苏晨晨身上的怪事是那东西要害死它,不如说是那东西在玩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