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第83节
  然而,没有!
  他的确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衡玉睁开眼睛,目光从太上长老身上一掠而过, 又移向宗主阎妄和几个长老。
  这些太一宗高层一直在助纣为虐,没有一个人算得上是无辜的,偏偏他们又实力高强, 如果侥幸逃出外面,绝对会掀起腥风血雨。
  正好, 原剧情里, 原身投炉铸剑之仇, 可以彻底做个终结了。
  衡玉提剑上前,施展步法,在太一宗几个高层没反应过来前,先一步向他们举起洗炼剑。
  这些在江湖里呼风唤雨的高手,被她一剑封喉。
  有两个比较机智的长老,早在太上长老倒下时就悄悄逃遁了。
  然而,衡玉早已锁定他们的气息,她身形飘逸如鬼魅,眨眼间消失在原地,半刻钟后再回来时,手上除了洗炼剑外,还提着两颗死不瞑目的人头。
  随手将人头扔到地上,衡玉轻咳两声,一把将洗炼剑插入厚厚的积雪里,想要从洗炼剑那里借力站稳。
  “如果戚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扶着你吧。”涂星华不知何时走到衡玉身边,眉眼间难掩担忧。
  衡玉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从他身上借力后,衡玉随意拨弄早已散乱的头发,朝六扇门何统领道:“何统领,麻烦你清点下太一宗高层,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逃出去了,一个都不要放过。”
  衡玉再看向涂老爷子,请他站出来主持局面。
  以涂家的地位和涂老爷子的实力,其实不足以镇住现在这个乱糟糟的场面,但有衡玉的授意在,那些江湖人士会给这个面子的。
  涂老爷子欣然接受,表示自己绝对会不负所托。
  做完这两件事,衡玉心下稍松口气。
  太上长老是这么好杀的吗,她与他之间差了几十年的内力积累,她到最后能取得胜利,也是有几分取巧成分在。杀掉太上长老后,她还强压着伤势追杀太一宗高层,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戚姑娘,你赶快盘膝坐下疗伤吧。”涂星华提醒,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她穿着红裙,身上的血污看起来并不明显,但涂星华的手掌刚碰到她,就感觉到一股粘腻的湿润。
  衡玉艰难盘坐在雪地里,往嘴里扔了颗疗伤丹药,慢慢运转内力,让内力滋润已经枯竭的经脉。
  涂老爷子联合六扇门、江湖盟等势力,在众江湖人士的配合下,成功掌控住太一宗的局面。等他们处理完现场的事情,官兵终于姗姗来迟。
  衡玉清醒过来时正是深夜。
  冬雪簌簌飘落,白天时这里还是危机四伏,现在却如此寂寥无声。
  “你醒了?”旁边有人问道。
  衡玉抬眸,正好和钟离乐的目光撞上。他不知何时清醒了,正站在她身边打着伞,默默为她挡去落雪。她肩膀上也多了件御寒用的深色斗篷。
  “不妨碍行动了。”衡玉在钟离乐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来。
  钟离乐扶着衡玉前往太一宗后殿,顺便将现在的情况告之于她——大家已经决定在太一宗住上一晚,等过几日再陆陆续续离开。
  钟离乐道:“他们没有马上离开,还有一个原因。”
  衡玉神色冷淡:“太一宗积攒多年的财富,加上前朝留下的财富,这绝对是一笔能令天下人都疯狂的宝藏,谁舍得轻易离开。”
  见她一猜即中,钟离乐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没错。”
  那么一大笔财富,谁不想染指呢。他们知道自己肯定不可能私吞,但是从手指头里漏出来一点点东西,就已经足够他们受用的了。
  说是利欲熏心也好,说是人之常情也罢,这种人钟离乐见得多了。
  目前钟离乐最忧虑的事情在于,依照江湖规矩,谁解决了敌人,战利品就归谁。
  这整个太一宗的东西,都应该归戚姑娘所有才对。
  但这笔财富太惊人了,别说朝廷那边不可能坐视不理,在场的武林中人也未必能接受这样的处理结果。
  一时之间,钟离乐居然想不出什么很好的解决办法。
  对于钟离乐所忧虑的事情,衡玉心中有数。不过她不急着做些什么,每日待在屋子里疗伤恢复内力,哪怕是同为超一流高手的皇宫大太监来拜见她,衡玉也暂时没见客。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五日。
  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下,禁闭多日的房门终于重新打开。衡玉穿着一条黑色长裙,抱着洗炼剑走出院门,召集所有人在议事殿见面。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衡玉神色如常。
  她没有给谁说话的机会,直接说出自己的处理结果。
  首先是金银珠宝等财物,衡玉分文不取。
  “我听说朝廷正在计划修建一条大运河、整治黄河水域。此举功在千秋,但因为户部的税银没有到位,所以这个计划暂时搁置下来。这笔钱的具体数目不详,但我估算了下,应该是有多无少。”
  其次是绝世武器和功法秘籍,衡玉打算先将太一宗用各种手段夺来的东西都物归原主。
  “我欲创建一个联盟,每个江湖人士都可以自愿决定加入联盟与否。联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布一批任务,有捉拿穷凶恶极的大盗,也会接下诸位的委托。大家可以凭借完成任务的积分,进入联盟浏览武功秘籍,甚至能够兑换出兵器。”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些东西压根没办法分配,那就干脆把它们集中起来,凭一定的条件去借阅和获得吧。
  最后就是太一宗名下的田产和商铺。
  在这方面衡玉就不像刚刚一样客气了,她一个人划走了其中六成,剩下四成留给其他人分配,没让他们白跑一趟。
  大头已经划分完毕,零碎的,如矿脉等,衡玉就不管了,让他们自己掰扯去。
  对于衡玉的这个分配方式,无论是皇宫大太监、六扇门何统领,还是江湖众人,心里都是比较信服的。
  当然,一个分配方式未必能得到所有人的赞同。
  但他们敢站出来表达不满吗?他们不敢。
  既然连站出来表达想法的勇气都没有,那他们的不满就是无关紧要的。衡玉压根不在乎。
  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衡玉右手按着桌面,抬起另一只手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既然诸位没有异议,那我就先告辞了。”
  钟离乐坐在她斜对面,一直支着下颚听她讲话,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见她打算离开,他连忙一踢椅子,迅速起身朝衡玉追去:“戚姑娘稍等,我随你一道离开。”
  衡玉以为他有事要私底下找她,下意识停下步子,等他走到身侧才重新迈步往外走。
  涂星华注意到这一幕。他本就生了颗剔透的心思,又足够熟悉钟离乐,慢慢察觉出钟离乐其中的几分心思,心下觉得好笑:还说什么明初与戚姑娘相配,现在倒是自己被戚姑娘那日英雄救……额,总之是被戚姑娘的英姿惊艳到了。
  推开议事厅的门,狂风裹挟着薄薄碎雪从外面飘进来。衡玉拉紧斗篷,撑起油纸伞。
  钟离乐撑着伞跟在她身边:“此间事了,戚姑娘打算去哪里?”
  衡玉想了想,说:“我打算回故剑山庄看看。”
  距离当年一别,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时间。
  她在江湖里漂泊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而且故剑山庄外的奇门遁甲阵,也可以撤掉了。只要有她在一日,这世间就无人敢出手对故剑山庄做些什么。
  衡玉转头看向钟离乐:“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钟离乐轻笑:“我和星华约好了要去寻明初。在我们几位友人中,他的年纪是最小、性子又是最张扬的,我和星华都不想他再被过往的仇恨束缚。现在太一宗已经覆灭,明初也该走出来了。”
  被过往仇恨束缚住的明初衡玉本人:“……”
  马甲的人缘太好,也是一种负担。
  系统在衡玉的脑海里猖狂大笑:【此情此景,你要不要考虑下主动脱马甲?】
  不主动脱的话,钟离乐和涂星华他们可就要白跑一趟了。
  衡玉抬手,冰凉的指尖点在太阳穴上,有些许无奈:“你们知道明初在哪里?”
  钟离乐点头。
  他看过天机前辈写给明初的那封信,信上的地址他还记得。
  “是吗,在哪?”衡玉好笑道。
  钟离乐以为她是想与明初见上一面,道出一个大概的地址。
  衡玉唇角笑意愈深,在钟离乐的注视下,缓缓启唇道:“可是明初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钟离乐险些一个踉跄摔在雪地里。
  他连忙稳住身形,有些狼狈地抬手抹了把脸,目光游离在衡玉的脸上,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茫然的状态。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听不懂别人说的话。
  要不然怎么衡玉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的意思他却完全无法理解呢。
  但是……但是如果戚衡玉就是明初,之前他所察觉到的一切违和,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戚……不对,明初……你……”钟离乐语无伦次。
  当他回想起来,自己曾在明初面前调侃明初和戚姑娘相配,钟离乐更是觉得耳朵烧得慌。
  他曾经都做了些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星华那边还有事,我先告辞了。”钟离乐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疾走而去,背影狼狈得好像有人在后面追杀他一样。
  衡玉站在雪地里笑出声来,朝着钟离乐的背影喊了句:“钟兄放心,你对我和明初的祝福,我早就收到了。”
  钟离乐险些就连滚带爬了。
  他一路跑回议事厅,这时候议事厅还没结束,众人继续在议事厅里扯皮,钟离乐猛地推门发出的动静极大,惹得所有人都侧头向他看去。
  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钟离乐快步抄到涂星华面前,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在涂星华觉得莫名其妙时,又风风火火把涂星华拽了出去。
  在无人的寂静处,钟离乐丢下一句惊雷:“戚姑娘就是明初。”
  涂星华眼睛发直,下一刻,他哑然失笑:“这……难怪我总是觉得戚姑娘的性子与明初颇为相似,原以为是……没想到明初居然是戚姑娘假扮的马甲……”
  他同样有些许语无伦次,说完这番话,他沉默一顺,抬眼与钟离乐对视,笑着调侃道:“你行走江湖多年,这回是打眼了吧。”
  涂星华认识钟离乐多年,知道他的目光格外精准,但与明初相处那么长时间,钟离乐居然从来没发现明初是易容的,更没发现明初是女子假扮的。
  钟离乐唇角一抽:“的确是打眼了,戚……”
  顿了顿,钟离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还好。如果戚姑娘就是明初的话,以他们交托生死的关系来看,又显得有些许生分了。
  “衡玉她的易容术绝对已经独步天下。”钟离乐最后道。
  涂星华点头,认可钟离乐的判断。他沉吟片刻,迟疑问道:“既然明初是衡玉的马甲,那她还会不会有别的马甲?”
  “你是说……天机?”
  江湖中原本并没有天机这一号人物,是随着明初这号人物在江湖里出现,天机才开始在江湖里扬名的。以前是没有人往这方面想,但现在一联想……很多事情都会察觉出疑点来。
  钟离乐还想起来一件事——明初就是在收到天机的信后,才表示自己不能来太一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