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明绮慌了，鸡皮疙瘩爬了满背。
  她的手都哆嗦起来：“我……我没动啊……”
  明绮条件反射的想要扔笔，但没用。
  手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一样，挣不开。
  再看柏嘉
  紧紧盯住纸面，着魔了一样。
  “……”
  “柏嘉？”她小声喊他。
  却没得到回应。
  这一刻，明绮油然而生一股悲凉，查笔仙召唤办法的时候那些疯了的鬼附身的例子浮现脑海——不是叭不是叭说好的没有鬼呢怎么你先凉了这就是对鬼神不敬的结局吗！
  明绮伸出另一只手去摸手机。
  就在这时，笔停了。
  终点和起点重合在一起。
  成了一个十分规整的圆儿。
  也就是这时，柏嘉动了，他突然阴森的冲明绮“嘿嘿”一笑，俯身过来。
  明绮咽了咽口水，正思考要不要给他一巴掌。
  然后
  柏嘉的声音很低。
  说话速度又慢。
  一字一句的：“柏嘉老师都和你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了。”
  明绮没过脑子。
  先是尖叫，继而愤怒的——“去死叭！”“你十万没了！”
  “……”
  “别别别！”
  柏嘉当即端正态度。
  “咱们念问题，念问题。”
  开始前，明绮已经把想要问的问题写在纸上了。没瞒柏嘉，因为觉得凭借他的智商看了也不懂。
  “你是谁？”
  这是第一个问题。
  纸面有不少词组。
  明绮梁哥小季乃至一切原主知道的人名都在上面。
  当然，还有百家姓和常见的名字。
  被柏嘉这么一闹，明绮已经没指望得到回答了——连圈儿都没画，肯定什么鬼啊魂啊的就不存在。
  原主早就离开了。
  毕竟她要是没离开……
  总不会刚刚站在边上觉得他俩弱智才不愿意画的叭？
  但
  笔尖又缓缓的动了起来。
  这次的速度快了很多。
  直奔纸面上“明绮”二字而去。
  “调皮！”
  柏嘉拿另一只手的食指戳了戳明绮——“明绮姐你吓人也得编个不在场的人啊。”
  “鬼是你？”
  “玩儿狼人杀呢！”
  他嘻嘻哈哈的，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并且想看明绮还能怎么演，念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想干什么？”
  笔又动了。
  但这回不是在词组上画圈儿。
  而是
  它拽着二人的手，到了纸面一处空白的地方。
  紧接着，开始写起了字。
  写的很慢。
  虽然没写完，但二人已经看出了第一个字：我。
  “明绮姐你这就过分了嗷。”
  但
  “我……”
  明绮的声音很抖。
  “我没动。”
  柏嘉不信。
  “你没动还能是我——”
  “动的嗷”三个字儿没来得及说。
  因为这时候，明绮抽出了她的手。
  她双手高高举在半空中，用哆嗦的嘴型告诉他：
  我真没动。
  柏嘉看看她的手，又看看自己书写的手。
  十分疑惑。
  “我也没动啊。”
  纸面上，第一个字儿已经写完了。
  现在是第二个——后。
  “……”
  柏嘉嘻嘻哈哈不起来了。
  他脸色刷白。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就是我现在脑子里那个可怕的想法吧？！
  他看向明绮。
  对方缓缓点了点头。
  这一刻，二人的灵魂深深交融了
  对。
  没错。
  就是你脑子里那个可怕的想法。
  “……”
  明绮胆子是真不大。
  而且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原主真的麻油走！
  她猛的深呼吸了一口。
  继而，缓缓告诉柏嘉：“你的信仰可以换一换了——”以后改信有神论叭。
  这瞬间，她已经忘了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入乡随俗，来自于鬼怪的恐惧像一只无形却阴森的手缓缓抚上脊背。
  “……”
  明绮只呆了几秒。
  接着……
  “有鬼！”
  “跑啊”
  她非常讲义气，临了拽了把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看着纸面已经看出斗鸡眼的柏嘉。
  二人夺门而出。
  空无一人的客厅里，那支笔缓缓写完了剩余的两个字
  【我后悔了】
  客厅的窗没关，有风拂过。
  纸迎风而起。
  它打了几个卷儿，最终蹭着灰，落进了沙发底下的缝隙里。
  公寓楼下，明绮和柏嘉“绝境”脱身，呜咽着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