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田居小日子_分卷阅读_98
  苏杏听得内心郁卒,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怎么解释呢?她不想撒谎,可命运的转变让她不得不睁着眼睛说瞎话。
  想了想,她不得不这样说:“师兄,如果你了解我是什么性子,暂时别问,行吗?等该说的时候我一定向你解释。不过这些话你千万别跟教授说让他伤神,他老人家学生多,不差我一个。”
  意思是果然有事?!难怪……
  林辰溪盯着她瞧,苏杏坦然以对。
  凉亭里静默良久,林辰溪方缓了态度,“我在s市郊区有栋度假屋,自带庭院,你跟你朋友先住在那里。那是我的私人房产,你们安心住不着急搬,房子慢慢找……”
  说到这里,他睨她一眼,“那里还有一间实验室,你别乱搞,玩炸了必须赔。”
  苏杏呆了呆,瞬即惊喜尖叫:“多谢师兄!!”
  林师兄望亭兴叹,唉,他的宝贝实验室,千万别给她玩没了。
  阳光明媚,落在凉亭外的地面,一个大男人在絮絮叨叨给她说着各种注意事项。
  今天的林师兄很年轻,未来的林师兄眉宇间添了一个川字纹,眼角多了几条细小纹痕,眼神一如今天的睿智清朗。同一个人,两种岁月,在她眼前交错辉映,恍然若梦……
  林辰溪不是外人,苏杏安排他在客房住下歇息一阵。他自己开了大半天的车,中途有吃饭,却无人替换开车。
  此刻见她无恙,心神疲累得睡会儿。
  趁卓律师还没消息,苏杏在屋里开始收拾行李,包括婷玉的。
  没多久,卓文鼎带着小杨过来了,神色有些懊恼。
  “怎么这副表情?”苏杏重新给两人沏了一壶茶,“解决不了?”
  原本无表情的小杨一听,嘻地笑了,“正好相反,解决得太爽快卓sir不满意。”
  “当然不满意,周定康百分百是受人指使,”卓文鼎有些不爽道,“眼看就要问出来了,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姓云的跑进来声称愿意代付违约金,他立马把嘴巴闭上怎么都撬不开。”
  原来,周定康是这么想的——
  先带人看房子,扰得苏杏不得安宁逼她自己提出终止合约赔付他违约金和白赚一年房租。如果客户满意就立刻让苏杏搬走,违约金啥的等房款到户再扣,可谓万无一失。
  当然,给她的违约金要一拖再拖,像农民工那样或许拖着拖着那笔房租和违约金就不用还了。虽然卑鄙,可他家里实在太缺钱了,要怪就怪苏杏没钱买房子。
  后来又进来一个姓余的,说这次违约产生的一切费用由她负责。姓周的感激涕零向云、余两人跪下了,哪里还肯回答他的问题?卓文鼎师徒既气恼又无奈。
  他们不是警察不能越俎代庖,只要对方答应他们当事人的条件,事情就了了。
  “果真有人指使?奇怪,你们认为会是谁?”苏杏好奇地问。
  “我猜是何玲,”小杨兴致勃勃地分析,“因为余二小姐回学校了,那何小飞跟周定康没有任何关系,剩下何玲跑不了。”
  卓文鼎横他一眼,敲敲桌面提醒,“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把猜测当证据。”
  光是散播谣言,三人都脱不了嫌疑。
  “知道知道。”小杨笑眯眯地继续吃饼干。
  “算了,是谁不重要,谣言也别管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决定要走她不想再浪费时间,“钱什么时候到帐?我有几天时间搬?”
  卓文鼎从公文袋里抽出合同,“一周之内搬,下午我让小杨和他去一趟街道办理解约,辱骂你的周家人明天会过来道歉,精神损失费由余小姐代付。费用应该到帐了,余、云两家豪爽当场让人划的款,你看一下手机有没信息?”
  手机落客厅了,苏杏忙跑回去拿出来一看,果然到帐了,的确高效。没想到,梅林、下棠因为她而首次站在同一阵线,出手还那么大方。
  算了,不管那么多。
  她笑逐颜开向两人道谢,“辛苦二位了。”
  见她这么高兴,卓文鼎忍不住问她:“话说回来,你真的不打算买下这房子?我敢说国内没几个地方能比这里好,错过这店可没这村了,你考虑清楚。”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唉,我知道,”说实在话,苏杏心里也很遗憾。看看四周,有点不舍得,“我比较怀念之前的冷清,现在人太多太杂了,周家还搞什么农家乐以后人更多……”
  可以预见,每年夏天的松溪河那些游客多得下饺子般往河里跳。
  再美的环境也禁不住人多,人一多,仙境迟早恢复凡间的平庸。再想想何玲那德性,她若买下周定康的房子以后还能清静吗?别触霉头为好。
  见她主意已定,卓文鼎不再多说,开始安排小杨明天要做的事,然后宣布师徒俩放几天假在村里住两三天,呼吸一下清新空气缓解压力。
  休闲居的几位老板人很爽快,答应他们爱住多久住多久,给钱就行。
  事情解决了,既然卓文鼎师徒想在这儿住几天,苏杏也希望林师兄能在村里歇息一两天,连续两天来回地赶路太辛苦了,她自己又没考驾照。
  而且,她想找个机会让婷玉回来。
  城里监控太多,根据林师兄刚才的描述,他在s市郊的别墅附近很安全。为什么安全?当然是电子眼多。
  所以,最好是现在一起走,林师兄不可能整天呆在家里,初来乍到明天让他和卓文鼎师徒出去逛逛。至于家里的动物该怎么办,村里人这么多肯定有办法的。
  对了,她还要向邻居们辞行……
  第172章
  晚上,休闲居暂停营业。
  因为苏杏在休闲居订了座位想和大家吃顿饭,毕竟大家是除了白姨以外最早来到云岭村的新居民,关系最好。当然,还有卓文鼎师徒。席间,她替大家作了一番介绍。
  少华今天也在。
  “柏?”林辰溪听说少华姓柏,不禁感兴趣地问,“西城柏家是……”一般来讲,西城柏家的人气质与寻常人不大一样。
  “柏永年是我舅舅。”柏少华坦然道,“林兄认识柏家人?”
  果然是,林辰溪心里一动,柏永年?文老的至交之一。
  “柏老是我老师的好友,曾经有幸见过一面。”他笑笑说,既然是熟人自然亲近了些,“我师妹能够异地他乡遇见各位也是一场缘分,她呀别的还行,生活上基本是个白痴,这段时间肯定没少麻烦大家。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以后大家有空去g城一定要通知我一尽地主之谊。”
  他向大家举起了杯,也看看卓文鼎师徒,“还有卓律师,以后有什么事甭跟我客气。”
  “哎,一定一定。”
  众人哄然大笑,纷纷举起杯来放怀畅饮。苏杏也笑眯眯地端起一杯果汁和大家碰了一下,对林师兄的揶揄一点儿都不介意,因为那是事实。
  “苏苏,你要走的事跟亭飞说了没?”趁其他人在讲话,安德悄悄问。唉,他们的云岭之花就要走了,而且一走就是两朵,心碎,美丽的湖光山色仿佛黯淡了一半。
  “说了,明天下午或许别的时间回来,反正就这几天。”
  “那你的猫猫狗狗呢?”旁边的陆易见她果汁快喝完了,又给倒了一杯。
  “打包带走,我网购了几个宠物袋这几天到。”
  “你找到稳定住所了?”小杨好奇地插嘴,“宠物不能过安检,必须托运,托运条件差的话很容易导致小动物死亡或者精神受创……”
  众人默:……这倒霉孩子说话太直接了。
  察觉气氛有异,敏感的小杨立马改口,“当然,我朋友托运过一切安好。”
  苏杏:“……”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安德忍住笑,“其实小杨说得对,苏苏。就算托运顺利,你说要另外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总得出门吧?到时候小福它们搁哪儿?宠物店?”
  “宠物店的黑幕也不少,我们上次接到一桩官司就是替苦主跟宠物店打……”小杨口直心快,但说了一半察觉气氛不妥忙又改口说,“如果住所不够稳定,我还是建议苏小姐你先把宠物寄存在村里,等你找到地方再让大家帮忙办理托运就好了。”
  “哎,这个主意好,你那些大件行李也可以放在我们这里。”安德忽而想起,“等村外的配送点做好了再让他们安全地给你送过去,不过要到付。”
  苏杏无奈地双手托腮,“到付没问题,问题是小福它们找谁托管?你们吗?”
  目光移到陆易身上,他忙摆手拒绝,“我不行,我对猫过敏。”
  然后她望向安德,率先提议的安德摸摸鼻子,“呃,我可能耐心不足。”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他眼睛晶亮,“你可以找昌叔!”
  苏杏唉了一声,“少君说昌叔喜欢吃狗肉……”万一哪天心血来潮把小福炖了,她恐怕救不及。
  听得小杨忍不住噗哧地笑了。
  “你要是信得过,可以暂时放在我家。”旁边有人笑着插话。
  诶?苏杏惊讶地瞪着笑吟吟的柏少华,“你?你不是喜欢放生吗?”别养着养着哪天不耐烦了,给她放猫归山~
  噗哧,接二连三的喷笑声相继响起。
  林师兄也忍俊不禁,笑骂了一句,“说话客气点儿。”太直接了。
  “我很认真的。”苏杏一脸无辜。
  “是放养,”柏少华一头黑线,不用猜,肯定是少君那家伙口无遮拦,“头几天拴着,等它们熟悉一些我再晚上放养,白天继续拴在家。放心,等你回来保证一个不缺。”
  苏杏眼睛一亮,“好啊!”举起果汁,“那就麻烦你了!”
  “好说。”柏少华抿唇笑了笑,举杯与她碰了一下,眸里微染清浅笑意,如夏风扑面,轻且淡。
  至于他最后的那句话,大家以为不是他口误就是自己听错,不以为意。
  晚饭直到八点多才结束,少华陪同林师兄、卓文鼎师徒在村里散步,顺便欣赏一下云岭格外清凉的夜色。
  苏杏对男人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声称回家抓紧时间工作。
  安德、陆易留在店里收拾。
  “哎,你今天怎么突然出手?忘了要低调?”安德收拾时突然问陆易,这是他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
  陆易抬头望一眼门外,没人,“少华让我去的,说别把事情闹大。”
  “啊?!”安德颇惊讶,“为什么?”
  “不知道。”他就吩咐一句,别的没说。
  ……
  苏杏回到书房,关门反锁,拉窗帘,然后去了大唐。晚上八九点,那边已是大家的就寝时间。
  “明天白天来接我?”婷玉讶然。
  “嗯,你看看找个地方等我,记得把那五只猫也带上。”
  “我一定要去吗?”
  “s市是一个大都市,我想让你看看早些适应。”苏杏解释说,“呃,你走不开?”
  婷玉摇了摇头,“倒不是,只是怕给人添麻烦。”对她来说,住在苏杏家没关系,住在外人家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那是苏苏的师兄,不是她的。
  “人生在世过于独立叫孤僻,适当的麻烦别人叫联络感情。”苏杏安慰她说,“再说,我麻烦师兄的事不是一件两件了,不差这一件。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放心,以后要还的。”
  婷玉睨她一眼,“还?你拿什么还?”说得轻巧,两人一穷二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