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恨晚_分卷阅读_219
  雷小唯先是被吓了一跳,听着是雷之行的声音她才镇定下来,接着抬眼看他两眼哭的红肿,雷之行看的一阵心惊,可是心里的怒意就更旺了。
  就在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她的时候,雷小唯带着哭腔质问他:
  “谁说我是因为失恋哭的?你听谁说的?”
  她突然开口问的这个问题把雷之行都难倒了,他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派人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反应不过两秒钟,他说:“爸不是派了人暗中保护你吗?”
  这含糊的解释倒是将雷小唯的疑问压了下去,她低泣道:“不全是因为失恋才哭,而是他劈腿的对象是我的闺蜜!
  我们好几年的交情,就这么败在一个男人的手上,我心里不痛快,总要发泄吧?”
  原来是这样。
  饶是这样雷之行的心里依然不快活,眼看着雷小唯又掉眼泪,他心烦意乱胡乱的将她按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从不会安慰人的他,恶狠狠的说:
  “别哭了!”
  雷小唯原只是安静的掉眼泪,被他一句恶狠狠的话激得崩溃:“雷之行你有病吧,我爱情友情都失去了,我哭一会儿怎么了!”
  雷之行哑口无言,耐着性子说:“那你哭吧,哭到满意为止。”
  这一下,她倒真的趴在他的胸口哭出声来。
  雷之行知道她一哭就是没完没了。
  小的时候雷小唯就是个爱哭鬼,虽然比他大一岁,可在雷之行的印象里都是自己在保护她。
  她怕黑,怕虫子,怕打雷闪电,哭的时候连雷允堂和雷之敏都哄不住,最后还是他最有办法,吼了她几声再给她糖吃。
  可她最怕冷,雷之敏的洁癖严重,不愿和别人同睡一张床,冬夜里雷小唯就和他挤在一张床上,他身子暖,她就死赖在他的床上不走。
  直到她十三岁出国留学后,两人再没在同一张床上睡过。
  衬衣都被她的泪水濡湿了,雷之行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隐约的路灯光线下,根根手指泛白,另一只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长夜漫漫,雷小唯哭多久,雷之行就陪她多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哭了很久的缘故声音都哑了,“我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那种男人也不值得我留恋。”
  看她的样子是真的没事了,雷之行在道上混了这几年看人还是有几分能力,雷小唯心思并不多,很容易就能看明白。
  临走之前,雷之行将雷小唯送到宿舍楼下,这时候都快到门禁时间了,楼下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匆匆跑上楼的学生,也没有太注意到雷之行,楼道上的灯很亮——
  “雷小唯。”雷之行偏冷的声音喊住了她。
  当雷小唯转过身来的时候,她背光的身影尤为清瘦,长发随风舞动间晕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她就站在黑暗里,可总能点亮夜的黑。
  雷之行站在距离她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握了握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再也不会给其他人伤害你的机会。
  当天晚上,小邵受了雷之行的命令将那个男生抓到城南码头,小邵找到人的时候,酒店的房间里一对男女正滚在床上,男生才刚脱掉上衣被突然闯进去的小邵吓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雷之行垂眸冷睨了一眼跪在他面前还留着鼻血的男生,模样倒是清秀,可能是来的路上被小邵收拾了,这会儿有些鼻青脸肿。
  男生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神色危险的男人的手腕上盘着的蛇,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来的路上他被蒙上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雷之行手里的蝰蛇忽然伸长了蛇头,男生吓得尖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却被身后的小邵踹了回去。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男生浑身战栗的爬起来,声音因为颤抖说的不利索。
  雷之行抬起另外一只手安抚了蛇,而后坐着的身子前倾,阴测测的看着男生苍白因为害怕而扭曲的脸,忽然问了一句:
  “碰过雷小唯了?”
  原来是和雷小唯有关!
  男生顾不得思考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和雷小唯之间的关系,这个节骨眼上保命才是要紧:“我……我没没碰过她。”
  “实话。”雷之行琥珀色的眸子慢慢眯了起来,神色危险的盯着面前的男生。
  男生顿时觉得他的那双眼睛……和他手里那条毒蛇的眼睛相似,他吓得浑身僵硬,眼看那条毒蛇在吐信,他颤抖着唇瓣,情急之下什么实话都招出来了:
  “我……我真的没有碰过雷小唯,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她连手都很少让我牵……更别说其他的,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我也不会去找别人……”
  雷之行虽然冷哼一声,但他嘴角勾着笑,好似心情不错的样子,至少跌倒在地上的男生是这么想的。
  然而——
  “啊——”
  男生痛叫一声滚倒在地上,捂住被毒蛇咬伤的右手,额头冷汗涔涔的听雷之行冷斥道:
  “今天我心情好,只毁你一只手!”
  小邵将人拖出去的时候,男生几乎已经晕厥过去了。
  第208章 此生唯一8
  雷小唯的初恋于她而言就如镜花水月,她还来不及触碰,风一吹,就破碎的彻底,也索性什么都没经历过也要,省了那么多撕心裂肺的痛楚。
  也正因为如此,没有太多的伤害和悲痛,她的生活在几天之内就步入了正规。
  雷之行一边听着小邵汇报,一边将手伸进笼子里,让他的宝贝顺着手腕缠绕上来。
  却在听到雷小唯身边追求者众多的时候,他的眼神顿了一下,蝰蛇顺利缠上他的手腕,三角形的头微微抬高了一些,皱缩的蛇眼盯着他看。
  小邵站在对面如实汇报,很多事情他只是一知半解,但在雷之行身边做事除了忠心之外,还有一点尤为重要,那就是不要多问。
  雷之行对雷小唯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他无权过问,一切都只能按照雷之行的要求做。
  “不过二小姐都拒绝了他们,那些人也只是三分钟热度,见小姐态度坚决,也就没再坚持了。”末了,小邵又添上了一句。
  雷之行安抚着蛇,微微抬眼睃了小邵一眼,冷笑道:“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一个个找。”
  小邵点头答应了一声,就吩咐人去照办。
  如今渐渐入了秋,码头这边白天的生意也多,小邵是雷之行最得力的助手,可这会儿依然站在船舱里,原本在逗蛇的雷之行慢慢睨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小邵吞吞吐吐,面露为难的样子让雷之行很是不悦,声音沉了几分下来,“有话快说!”
  小邵微微抬起眼他看了一眼,“是……是郁小姐。”
  ……
  百里醉是城南有名的娱乐会所,到了夜里除城南码头外就属这里最热闹,明里暗里的潮流都在片地带涌动。
  很多人都知道这里的名气,也知道进去里面的八成都是和道上有牵扯,但却不知背后的金主是谁。
  雷之行刚一下车,会所的老板樊姐连忙迎了出来,樊姐在这里十余年,在这些人身边早就游刃有余,扬起最标准的笑:“三少好长时间没过来了,最近会所里都太平,没出什么事。”
  可雷之行只是摆着一张臭脸,立体的五官透着森森寒意,樊姐不敢得罪她,不解的朝着他身后的小邵挤眉弄眼,意思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小邵忙对她做了一个嘴型。
  樊姐也学着他做着那个嘴型,顿时就明白小邵说的人八成就是郁心,她连忙转身对身后的人低声吩咐道:
  “去把郁心叫来。”
  说完后,她又跟上雷之行的脚步,亲自送他上了电梯。
  五层豪华的包厢里,雷之行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小邵正弯着身子在给他点烟,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门外传来几道敲门的声音,随后门就被人从外面开了进来。
  包厢的灯光并不亮,门开的瞬间,大把的光线铺在地上,将那人的身影拉得又长又细。
  站在门外的人好像有几分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踩着高跟鞋进来。
  小邵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郁心,就朝后退了两步站在一旁。
  郁心的心里原是有些底的,但见小邵眉眼凝重的看她,她忽然就没了底,朝前走的步子都缩小了,两股战战嘴唇颤抖的走到雷之行面前。
  雷之行叼着烟忽然发话:“跪下!”
  郁心抵抗不住他的威压,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好在地上还有一层地毯,可这闷闷的一声着实力道不小,郁心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她不敢抬头,眼前伸过来的一只手指异常修长的手忽然就掐住了她的下颌,她被迫抬头对上雷之行琥珀色的蛇眼,心惊肉跳之后脑海里一片空白。
  “是你教唆小唯的闺蜜去勾引那个男人的?”雷之行阴测测的声音幽幽的传进郁心的耳朵里。
  但凡接触过雷之行的人都说他的声音是来自地狱的,那样直抵灵魂的冰冷声音好像能将人的意识摧毁,郁心头皮发麻的回答:
  “……是。”
  她撒不了谎,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她撒不了谎。
  雷之行语调不阴不阳的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
  郁心的唇瓣在剧烈的颤抖,一个个字节好像从喉咙里抖出来的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能组成一句话:“我讨厌她。”
  “啊——”
  捏在下颌的两根手指猛地收紧,郁心痛呼一声,眼圈顿时就泛红了。
  雷之行凑近她的脸,温凉的气息若有似乎的喷拂在她的脸上,他忽地将唇线贴近她的耳廓,看着她因为害怕而紧闭的双眼,他残忍道:
  “郁心,我当初看上的就是你的声音还有你的诚实,别以为你曾经跟我好过一场,就能背着我对小唯动手,你不配!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事不过三!
  不过,这次你做的事情误打误撞称了我的心,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就在这个时候,雷之行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那一串数字,他早已熟记于心,连左上方的那个“唯”字都不需要看。
  “嗯。”雷之行接起电话的时候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包厢里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出气,就连紧张害怕的郁心也只能跌倒在地上无声落泪。
  电话那头的小唯好像是在闹市,周边都是人声还有车辆川流不息的声音,她压着手机询问:“阿行,你明晚有空吗?”
  “有。”雷之行想也不想的就做出回答,稍后嘴角勾了起来。
  这一幕,多刺眼。
  郁心心里苦笑的听着他对电话那头的人保证道:“好,明天傍晚我就回去。”
  这一通电话明显让雷之行的心情转好,郁心也逃过了一劫。
  第二天下午雷之行还在城南码头忙着手边的事情,直到快到傍晚他才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时间,起身催促小邵去开车。
  小邵不知道雷小唯昨天在电话里对雷之行说了什么,他从来就没见过雷之行这样急切的样子,而且隐约间还有几分兴奋。
  今天是周末,雷小唯一天都在家里,她在后院远远就看见雷之行带着小邵回来。
  这是雷之行第一次见到雷小唯穿着旗袍的样子,这个时代很难得见到穿旗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