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荣光_分卷阅读_8
  林疏清想到和刑慕白之前就说好周六晚上一起吃饭的事情,刚要开口说有安排,结果她师父就继续道:“有安排也给我推了,跟我一起去参加饭局。”
  林疏清想不通师父为什么会突然拉她去饭局这种地方,不解地问:“为什么非去不可啊师父?”
  杨启华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怒嗔她,“你说说,你说说你现在都多大了?”
  林疏清猛的就明白过来,这是要带她去相亲???
  她快速地眨着眼睛,想了下,开口说:“师父,我觉得……”
  刚起了个头,还没说下去,杨启华就摆摆手打断,他把身上的白袍脱下来,穿好西装,转身对林疏清强硬地说:“你别跟我说你觉得怎么怎么样,也别给我找什么急诊忙没有时间去经营感情之类的狗屁借口,你要还认我这个师父,明天就跟我过去。”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林疏清不敢不从,只是在心里想到时候随机应变就好了,反正只是名义上相个亲,吃过明天的晚饭,大家依旧各过各的,互不影响,路上见了还是陌生人。
  她点点头,“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您生这么大气干嘛呀?”
  ……
  从杨启华的办公室出来,林疏清回了自己的休息室换了衣服就去了停车场找已经在车上等她的苏南,两个人说好了今晚就把林疏清欠苏南的那顿到新开的酒吧店嗨的约定实现一下,下班后直接过去。
  在车上林疏清低头给刑慕白发短信。
  【林疏清:刑慕白,明晚我临时有事,晚饭改成后天行吗?】
  这边刚刚挂掉和许建国通话发刑慕白看到这条短信,简单地回了一个字:【嗯。】
  正巧,他也临时有事赴不了约。
  她很快又回了过来:【那就这样说定啦,后天晚上七点,盛来大饭店,不见不散!】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她开心的语气。
  刑慕白的唇角很浅很淡地微微扬了一点,他把手机揣兜里,去了训练场。
  再系统的训练他们最后一轮,就放人带队去吃晚饭。
  ……
  焰色酒吧在五楼,林疏清和苏南不喜欢和一群人挤来挤去,要了包厢,两个被工作压榨了许久的人终于释放天性,轻松愉悦的享受假期时光,点了歌喝着酒谈天侃地,互相称着姐妹好哥俩好。
  两个人聊刑信晗和苏南的事,林疏清这才知道那次看电影根本就不是什么偶遇,而是刑信晗和苏南提前故意设计好的。
  她大笑,和苏南碰了碰杯,说:“你可以啊苏少爷,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
  苏南跟大爷似的摆摆手,“演戏不就浪费了老子着一双妙手回春的手嘛!”
  林疏清翻了个白眼,“切。”
  包厢里放着很大声的流行音乐,外面一直都很热闹,林疏清和苏南完全没在意也没察觉到不对,直到有人从走廊跑过挤到了他们包厢的门,门板突然被撞开,嘭的一声与墙壁贴上,外面走廊里人挤人,林疏清听到有人在喊着火了,所有人都在逃命。
  与此同时,沈城朝安区特勤中队里的警报拉响,正在食堂吃饭的消防兵们瞬间放下碗筷,飞一般地冲出去,奔向消防车,一个个速度快的犹如猎豹。
  而在酒吧包厢里的两个人这才意识到发生了火灾,苏南愣了一下,反应极快地拉起林疏清就往外跑,酒吧南侧的火情正在迅速的变烈,浓浓的烟雾滚滚而来,弥漫在酒吧里,只是瞬间,就几乎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楼层的电梯已经罢工,两个人加入了向消防通道挤的大军中,然而没多久,林疏清就和苏南挤散了。
  周围的人不断地推搡,谁都想挤到前面快一点逃出去,林疏清踮着脚尖随着人流移动边喊苏南的名字,却一直没有回应。
  不得已,她只能一个人跟着人群逃生。
  仅短短的两三分钟,火势就已经猛起来,并且越来越烈,人们愈发害怕胆战,在生死面前,谁还会顾别人,全都想着自己活。
  “啊!!!”一个女孩的尖叫从旁边传来,林疏清低头就看到左侧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摔倒在了地上,然而没有一个人去扶她,甚至还不断地有人踩到她的身上。
  她神情一凛,急忙走过去用尽力气去拉扯女孩,幸好女孩自己也没有完全懵,本能地知道要站起来,在林疏清的搀扶下终于躲过了被踩踏的惊险。
  “火要烧过来了!!!大家快跑啊!!!”后面的人特别惊恐地喊了一声,人群更加躁乱,有的女孩被吓哭,甚至有人已经开口大骂故意推挤他人。
  林疏清挤着挤着就被挤到了最右边。
  已经完全乱了套,场面彻底失控,可怕的求生欲望几乎让每个人都丧失理智。
  “救命啊!有没有人听到?帮我开开门!!!”
  “救命!我在杂物间,有人吗?开下门好不好?”
  浓烟滚滚而来,夹杂着火光,汹涌地像是要把人给吞噬掉,林疏清的鼻间再次闻到了那种味道,让她无数次在梦里窒息的呛鼻烟雾的味道。
  在听到呼救声时她已经被挤到了楼梯口,只要向左转个弯就能逃出去,可是林疏清却没有这样做。
  她循着声音摸索着前进,不断地往前走,整个楼层已经被烟雾布满,完全看不清道路,直到她停在走廊尽头一扇朝南的门前,里面还在有话传出来,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她在不断地喊救命,求人把门打开。
  但是,
  林疏清的眼睛落在门上,上面有一把锁。
  消防车到了现场,刑慕白已经了解了基本情况,就在要下命令时,警戒线外围突然有人大声喊他:“刑队长!林疏清可能还在里面!”
  刑慕白扭头望过去,挤在最前面的苏南冲他挥手,说:“我和她来这里玩,刚才逃出来时走散了,她很可能被困里面了。”
  刑慕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快速的发布命令:“魏佳迪你在外面指挥,把气垫和云梯车都准备好。杨乐!”
  “到!”
  刑慕白微微皱眉,严肃道:“你带着二分队在外面控制火情,用高喷车和水枪喷淋。”
  “其他人跟我进火场,营救被困人员,同时也要快速找到着火点。”
  “是!”
  整齐而嘹亮的声音还回荡在空中,一群穿着藏蓝色防火服的战士已经逆着人群冲进了火场。
  进了火灾发生的楼层后刑慕白让队员分散开搜救,他听到左手边的走廊有一下一下的敲击声,便跑过去,直到近了,他才发现正砸锁的那个人正是林疏清。
  她抬眼望过来,场景和九年前有些相似,他笔挺地站在她的面前,身后就是正在不断逼近的烈火。
  刑慕白抬脚向她大步走来。
  她那张本来白皙细嫩的脸蛋上此时沾满了黑灰,像个小脏猫儿,“里面……咳咳咳,里面有人。”她一开口就被烟给呛到,咳嗽着勉强对他说完话。
  刑慕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吧氧气罩给她戴上,然后敲了敲门,对里面的姑娘说:“往后退。”
  说完他后退了几步,然后箭步冲上来,抬起脚狠狠地用力一踹,锁没有坏,链接锁的那个挂钩硬生生地被他从门板上给扯了下来,同时还撕裂了一片木板。
  这是林疏清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力气到底有多大。
  就在这时,身后的火浪突然向他们席卷而来,刑慕白撸过林疏清就塞进了这间屋子里,飞快地关上门。
  对讲机里接连有队员向他报告情况,另一边的伤员已经全部救了出去,而且找到了起火点。
  刑慕白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除了有很多大的纸箱子外,还有其他易燃的物品,他拉过一张桌子抵在门上,同时对对讲机说:“加大水量,用最快的速度灭火。”
  “是!”
  然而火势此时已经蔓延到了杂物间的门口,随时都有可能冲卷进来吞噬这一切。
  刑慕白打开窗看了看外面,用对讲机对魏佳迪说:“酒吧的北侧巷子路口太窄,云梯车过不来,迅速地在窗户下面放气垫,我这边有两名被困人员。”
  “收到。”
  很快,气垫就已经铺好。
  刑慕白身上只有一条绳索,他扫了眼两位女士,林疏清很镇定地对他说:“先让她下吧。”
  被困在杂物间的女孩此时已经全身止不住的发抖,眼泪一滴一滴不断地掉落,双腿发软的几乎站不住。
  刑慕白的目光在林疏清身上停留了几秒,但也没再多犹豫,把绳索给女孩扣好,让她先下去。
  困在屋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林疏清拿开他给她的氧气罩,被刑慕白摁住不准她摘下来。
  外面的火拱着门,带动的桌子在地板上不断地发出刺耳的响声,面色有些苍白的林疏清偏头盯着门口看,一眨不眨,眼神渐渐地迷茫涣散。
  刑慕白察觉到她不对劲,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门突然就砰的一下被冲击波撞开,桌子也被猛烈而来的火浪掀翻。
  来不及了!
  半分没有犹豫,刑慕白捞住想抬脚往门口方向走的林疏清,稳稳地把她抱在怀里,飞快地向窗户扑过去,纵身一跃,他的手一只扣着她的脑袋一只搂着她的腰,身体垫在她的下方,几乎是将她完完全全地护在怀里。
  就是在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林疏清闭上眼,从眼角滑落出来一滴眼泪,而同时,她听到他沉沉的嗓音伴着呼呼的风声,回荡在她的耳畔。
  “林疏清,清醒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队长英雄救美了!!!
  就……你们自己揣摩女主啊,表面和内心是不一样的,就是人前和人后是根本不同的。
  唉,我觉得你们肯定都能看出来。
  请个假!!!因为字数够了,所以明天休息一天。
  ☆、荣光09
  刑慕白在抱着林疏清跳下楼确认她没有事后把她塞给了苏南就再次飞快地冲进了火场。
  他的队员还在里面。
  林疏清站在原地,在刑慕白把她丢给苏南后她转过身,眼睁睁地看着他奋不顾身地像个傻子往火场里冲。
  林疏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接下来这十多分钟,她就保持着一个姿势,眼睛几乎也不眨动,像是被人定住了似的,直直地盯着出入口。
  脑子里杂乱一片,混乱不堪,心脏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
  九年前他出现在她面前的场景重现在她的眼前,慢慢地,同刚才她正在砸锁时一抬眼就看到他来到她面前的画面重合。
  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非要那么执着地就想把那把锁给砸开。
  就是想把那扇门给打开。
  她觉得不打开她会后悔,后悔一辈子。
  父母的死她其实始终就没有放下过,她心里有疑团,但完全没有调查的方向,或者说,很大可能就是死无对证。
  她特别想问父母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多次在梦里见到他们,她也总执拗的问这个问题。
  但,怎么可能会有回应。
  幸好刑慕白作战经验丰富,给出的对策都是最有利的,火情控制的也比较及时,最终大火被扑灭,没有人员伤亡。
  一群完成任务和使命的战士从楼里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人民群众的称赞和经久不息的掌声。
  林疏清看着一个一个灰头土脸的大男孩们从火场走出来,他们全都正当青年,正处人这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却做着又脏又累危险系数最高的工作,还常常得不到体谅。
  他们都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