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禽可待_分卷阅读_16
  “自然是真的。”他毫不犹豫回答。
  容忆一笑,心情不可抑制的好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再讨厌他了,以前那些年少轻狂做过的错事就这样一笔勾销。
  “她说的是真的吗?”她犹豫着开口,虽然仍旧怀疑,毕竟以前他们相处并不愉快。
  “谁?”他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何思瑶,“等以后我会告诉你。”
  “为什么是以后?”其实她早已成年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但身边的许多人似乎都当她是孩子一般的照顾她,随即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你认识安娜吧?”
  吴微禹知道已经隐瞒不下去了,索性承认了,“认识。”
  “安娜,陈雪还有徐向暖这些你都认识吧?”不得不说有时候容忆很聪明,这些人无论或多或少却都与吴微禹有些关联,而巧合多了也便不是巧合,而是蓄意。
  可是她居然这么笨,这么久才想到,心底有些感动不是假的。
  “那这次的事情也是你故意的?”容忆愣愣的问,因为她也认识安娜几年,却知道她也不会为了这点事就与人闹翻。
  “容忆,这是你逼我的。”许久他只淡淡的说出这一句。
  她逼他?还真是会本末倒置,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只是因为可怜她吗?容忆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失落,他只是同情她?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容忆心底便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脑袋里的思绪仿佛麻团一般缠绕着理不清。
  最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翌日清晨,容忆模糊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吴微禹那张放大的俊脸。
  昨晚自己明明在沙发上睡的,怎么会跑到床上来了。
  “呃?”
  吴微禹也被她闹醒,初醒的人眼眉很是无害,带着些懵懂。
  容忆张嘴,结结巴巴的说:“我怎么在这里呀?”
  吴微禹凑近几分,仔细打量着她,容忆被这目光看的抓狂。
  “你昨晚做了什么你忘记了?”意味深长的语气,容忆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衣服都在,除了有些褶皱。
  容忆拍头,“昨晚?”天啊,谁来告诉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奈何冥思苦想却想不起一点,不应该呀,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这样啊。
  “你昨晚自己跑到我床上来,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天,容忆认真看吴微禹的表情,可是他一脸正经,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怎么可能?”容忆挺胸,试图做最后反驳。
  “你翻到床上便抱着我不撒手,一点睡相都没有,打鼾磨牙,说梦话……”
  “不要说了,我信了。”容忆恨不得捂住他的嘴,虽然她睡相是差了点,也不排除半夜睡到了他床上,可是打鼾磨牙,说梦话?这是她吗?
  容忆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腿一直压着某个人的腿,她飞快的拿来,心跳的不受控制,吴微禹长舒口气,被人压了一晚上,腿酸的不行,容忆看着又不免内疚,便听吴微禹说:“这几年吃的不错啊,珠圆玉润的。”
  “混蛋。”容忆好不容易的柔情消失无踪,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两个字来。
  吴微禹居然心情不错,扬起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容忆又羞又气的从床上滚了下来,每次跟他在一起,最后都是以容忆失败告终。
  ☆、第20章 过火
  容忆灰溜溜的滚去卫生间,洗了脸出来,徐伟昊已经来了,他是来给吴微禹送文件的。
  如今看到容忆徐伟昊基本已经能做到目不斜视了,进步很大。徐伟昊看不惯容忆,容忆对着他自然也没好脸色。
  很奇怪的是徐伟昊与吴微禹居然能相处融洽,他们二人性格迥异,吴微禹温和内敛,对着谁都客气有礼。而徐伟昊是个自来熟,跟谁都能说几句,自诩风流倜傥,总之在容忆看来归结起来便是骚包二字。
  容忆坐在一边,将果篮里的猕猴桃拿出来用小刀中间一切,接着两边旋转一圈,便轻松的将皮剥掉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清爽干净。
  饶是徐伟昊都啧啧称奇,“你这技术不错呀。”
  容忆白眼看他,在背后默默地给他竖起了剪刀手,徐伟昊看着吴微禹笑的仿佛偷腥的猫,就知道肯定不是啥好话,索性不自讨苦吃。
  一会吴微禹的电话响起,他脸色不变,声音漫不经心。
  挂断电话便听徐伟昊问他是谁的电话。
  吴微禹眉头一皱,念安。
  哦,念安?容忆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钟念安呢,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沉溺于昨晚的记忆中不肯醒来。
  他是不是也曾在钟念安的面前提起她,或者是极尽恼怒的笑话她,这样的想法太过恐怖,当她脑海里一出现这个念头,便控制不住的乱想。
  最后索性随便找个借口出去了,外面天刚蒙蒙亮,带着晨起的微凉,方一出了大门,容忆便被外面的冷空气冻的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手臂,医院不远处有个卖早餐的摊位,容忆想起好像吴微禹还没吃呢,她招呼老板打包了一碗玉米粥。
  容忆出门没几分钟的时间,徐伟昊便忍不住问容忆刚才那剪刀手啥意思。
  吴微禹难得的笑的妖孽,顺便意有所指的看着他,随后竖起中指问道,“这是什么?”
  徐伟昊脸一黑,忍不住骂了出来,“卧槽。”
  不一会医生进来通知说今天可以出院了,吴微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高兴,真是诡异,最诡异的是他竟然还同医生商量道:“可不可以再住两天?”
  医生与徐伟昊同时呆住,这是变天了吗?从前死都不来医院的人,居然提出还要住几天。
  容忆带着早餐进来的时候便听见病房内隐约的说话声,温柔体贴的女低音,“微禹哥,这是我早上刚刚熬好的粥,你趁热吃吧。”
  容忆勾唇自嘲一笑,将手里的东西毫不留情的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看到她进来,吴微禹问道:“去哪了?”
  什么语气?容忆本来就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
  钟念安看到容忆进来,脸色一僵,随口微笑开来,“容忆姐,你来了。”
  容忆撇嘴,她从来都没离开过,这边已经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语气很生硬,“别这么叫,我还没你这个妹妹。”
  她这话说的简直不留情面,钟念安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尴尬,眸子里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看的人好不心疼。
  “容忆。”吴微禹皱眉,语气不悦,厉声叫道。
  徐伟昊将钟念安拉到了一边小声安慰了几句,顺便谴责的说道:“容忆,你发什么疯。”
  “没事,可能是容忆姐心情不好,我理解的。”钟念安挤出一丝微笑,很是体谅,反而愈发衬托的容忆无理取闹。
  “你别假惺惺的,我心情很好,我就是不爽你了。”
  吴微禹起身扣住她的手腕,他用了大力,容忆皱紧眉头,试图挣脱开来,她恼怒的瞪了他眼,而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容忆,跟念安道歉。”
  “道歉?”容忆冷笑一声,“我容忆这辈子还没跟人道过歉。”
  他的手越捏越紧,越捏越用力,容忆忍耐着没吭声,沉默着没讨饶,他便越发发狠,脸色很是恼怒。
  “你放手,放开。”她挣扎,心里莫名的委屈,他对所有人都能和颜悦色,却独独对她,从来都是尖酸刻薄,如今就因为她说了钟念安一句,他便要她道歉。
  “容忆,你到底发什么脾气,闹脾气也要讲道理吧。”吴微禹也很恼火,虽然知道她一向是脾气乖张,但如今简直是莫名其妙。
  “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无理取闹的人。”容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脾气,总之就是说不出一句软话。
  “容忆,你搞清楚自己身份,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容家千金小姐了。”这话是徐伟昊说的,态度很差。
  吴微禹原本深邃的黑眸里划过一丝冷意向着徐伟昊,他知道,容忆做的不好,可是她是他的人,哪里轮到别人来教训。
  “是,我容忆就是个外人,你们谁都不喜欢我,我走还不行吗?”她冷笑,近乎歇斯底里。
  钟念安推开门飞快的跑了出去,脸上还挂着泪水,眼底一片红色,徐伟昊跺脚也跟了出去。
  “容忆,你别闹。”吴微禹软下嘴来。
  “放手。”她仍旧很生硬。
  “容忆,你到底发什么脾气?”他放开她,恼火的揉了揉太阳穴,那里一跳一跳的疼。
  “你就当我无理取闹吧,反正我本来也是这样的人,是不是连你也很喜欢她,她听话懂事,温柔体贴,不像容忆,什么都不会,还专门惹麻烦,是哦,谁会喜欢?”
  除了容家人,还会有谁会喜欢她呢?哦忘了,说不定就连容家的人也不是真的喜欢她。
  “是,她听话懂事,温柔体贴,不像你,没心没肺,从来不会为别人想一想,总是惹了麻烦丢下一堆烂摊子,那么讨人厌……”他薄唇微张,脸色很是苍白,这些话已经脱口而出,却满是自嘲的语气。
  容忆讥诮的笑,他总是这样说话伤人,从来都是,他对着任何人都能和颜悦色,温和绅士,却总是将那些刺耳难听的话说给她听。
  心底深处微漾的刺痛感,缓慢的,一丝一毫的开始散发出来,慢慢深入骨髓,最后,整个身体仿佛伤筋动骨般的疼痛。
  面部肌肉些微颤抖,她咬了咬唇,平复自己情绪,空气中漂浮中令人窒息的燥闷感。
  恰在此时,有人推开房间,医生说道:“微禹?”是上次为容忆打针的那个年轻男医生。
  他来的突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硝烟弥漫,看到容忆也在,正准备打招呼呢,容忆已经没好气的嚷了一句,“让开。”接着很快速的出了门。
  年轻医生郁闷的摸了摸头,耸肩,“什么情况?”
  而吴微禹脸色冰冷,眼底仿佛簇着寒星,大热天简直堪比寒冬腊月呀。这位爷更是当没看见他,径直追了出去。
  这下医生更加郁闷了,“我招谁惹谁了?真是躺着也中枪呢。”
  ☆、第21章 心悸
  吴微禹追出去后,容忆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一向如此,若是躲着谁,谁也别想轻易找到,他心里沮丧懊恼又愤怒,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白的不见血色,只让人看得心悸。
  天空又飘起了雨,洋洋洒洒打在身上,起初没多大感觉,不一会却感觉浑身濡湿。
  容忆太气愤了,想想也是,从前谁敢给她脸色看,除了吴微禹,她这辈子何曾受过什么委屈。心底很不是滋味,恶狠狠的在心底骂着吴微禹。
  要她跟钟念安道歉,哼,想都别想。
  绝、不!
  在外疯玩了一晚上,将信用卡都刷爆了,第二天中午醒了过来,闻了闻身上衣服,臭气熏天,一天没换,她感觉浑身不自在,轻微洁癖让她头疼,随便洗了脸,接着开始思考回去拿东西。
  首先,不能中午去,保不准吴微禹中午会突然抽风回来呢,打定主意,容忆于是在外优哉游哉的准备吃个午饭,心底的气算是消了大半,不过吃到中途,容忆心情又不美丽的。
  一般在这种饭店里面吃饭,很少是只有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所以容忆一个人趴在桌上,在挤挤攘攘的大厅里看着格外引人注目。
  徐伟昊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对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吃饭?”